若是姑姑能在这次的女子科考中一鸣惊人,那世人就不会再计较她不肯嫁人独出女户,而只会记得她才华横溢,卓尔不群。
这样,外面的人也不会再笑话我们申家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父亲也好和祖父服个软了。”
申玉清,字字句句似乎都在为申父打算。
可申父还是用怀疑的目光审视着他,判断着话语中的真假。
申玉清抿了抿唇,又道:
“其实我心中也是赞成父亲投靠皇后娘娘的,四殿下是嫡系正统,日后登基成帝也是名正言顺。祖父做了一辈子的纯臣,也受了大半辈子的猜忌,儿子想,或许申家日后的荣耀会落在父亲今时今日的从龙之功上。”
听到申玉清这样说,申父心中的震撼,简直无以复加。
半晌,申父的目光终于也软了下来。
他不相信儿子会向他低头服软,也不觉得儿子会突然从一个纯臣转向支持党争,可他相信在申玉清心中,为申家好,为申老爷子好是应该的。
况且,无论申玉清的心里是怎么想的,起码他话语中是向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服软了。
这就很好了,申玉清低头的态度让申父心中某一处得到了很好的抚平。
他们罕见的,就某一件事,达成了一致。
忧猹街的最末端,一间不大不小的宅子里。
望着打扮得花枝招展,面上浓妆艳抹的女儿,黎欢不赞成地皱起了眉头。
可到底不是一直养在身边的,黎欢对女儿总是抱着一丝歉疚,因此就算心中担忧可说出口的话还是温柔的:
“安儿,你今日又要出去啊?”
黎安却并没有察觉到母亲的情绪,满不在乎的点了点头,踩着欢快的裙摆就往外走。
黎欢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忍住,轻声问道:
“你之前不是说你想要参加今秋的女子科考吗?也不余多少日子了,你不在家中温习温习文章吗?”
别人科考的经历黎欢是不清楚的,可是她那个该死丈夫准备科考的时候,也算是头悬梁锥刺股日夜用功,也不过半只脚勉强迈进了京城。
女儿口上说着要科考,可行动上却不见半点用功,黎欢心中实在是担心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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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都是街头巷尾的传说,谁知道是不是没影的事!”
黎安却丝毫不理解母亲的苦心,只是隐隐有些不耐:
“好了好了,明日,明日,我再看书,行了吧?”
见女儿这个样子,黎欢只好把满肚子的话都咽了回去,不再多言。
心中暗暗祈祷着,明日江姝静能好好地劝一劝女儿。
黎欢正这样想着,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从天而降。
黎安一打开门,便撞上了江姝静清冷如雪的面孔。
见她开门,江姝静勾起一个温和有礼的笑容,语气亲切道:
“安儿姑娘,好巧啊!”
黎安的眸子滴溜溜地转动着,将江姝静和她身后那个文雅的美人都上下扫了一遍,才福身行礼下去:
“江掌事好。”
然后又扯着嗓子,冲里面喊道:
“娘,江掌事带着人来了。”
一边喊着,一边暗自观察着江姝静和那个美人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