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含着温柔笑意的申母听见丈夫这冷得掉渣的话,脸色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扭过头,左边看看面色难看的丈夫,再在右边看看一脸冷漠的儿子。
申母在心底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这一对父子,简直就是前世的冤家!
但,申母其实是更支持儿子的,有些事情上她也不赞同丈夫的看法。
所以她不会帮着丈夫训斥儿子,可也没有办法去指责自己的丈夫。
她在心底不住地叹气,脚步渐渐地放缓,让他们父子二人单独相谈。
哎......,只希望这一次不要吵得太过厉害才好。
申母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
书房里。
申父沉着一张脸,一双寒眸里坠着威严:
“你今日为什么要和梅崔岩说那番话?你想要干什么!”
申玉清抬起眼睛,直直地看向他:
“父亲,这句话应当是儿子来问您才是。那日朝堂上,你分明就是不支持女子科考的,那如今又为何要和梅大人搅和在一起呢?”
申父哑了声,他回答不上来。
他在暗中投靠孙国公,为皇后一脉做事的事情,是绝不能和申玉清说的。
于是,他恼羞成怒道:
“到底是我在问你话,还是你在问我!你如今翅膀硬了,反倒管到你老子头上了!”
“父亲不说,儿子也知道。”
申玉清面上神色淡淡的,声音也淡淡的,丝毫不因为自己说出了个令人惊骇的消息而有所起伏:
“父亲在替皇后娘娘和孙国公办事,也是为了这个才又和梅大人走动起来了。”
“你胡说什么!”
申父心中大骇,这件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
面对申父因惊慌而腾起的怒火,申玉清的反应可以说是平淡,不,甚至是冷漠。
申玉清没有解释他是如何知道的,只是一双清淡的眸子坦然地看着申父。
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
我就是知道,父亲,你无可反驳。
可申玉清的反应越是平淡,申父越是愤怒。
在这个家中,他的地位和话事权一直是被申老爷子牢牢压制着的。
好容易等到申老爷子从首辅的位置上退下来,也几乎无心管理家中事务了,他却又被自己的儿子狠狠地压了一头。
他都不用想,必然是他院子里的下人为申玉清通风报信了。
这就意味着,在申家下人的心中,他,不如他的儿子。
这一点认知,叫正当盛年的申父觉得羞辱。
“父亲,不管您信不信,我想说我今日此举只是为了替姑姑谋求一条出路。”
申玉清直视着申父的眼睛,语气却慢慢的变软:
“自姑姑从家中搬离出去之后,外面对咱们家总是有一些不好的猜测,而父亲您和祖父的关系也一直僵着,儿子看在眼里急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