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颖莹摆着碗筷,分神回他道:“他今天下午没什么课,回家早,我就让他给婉姨他们送饭去了,一会就回来了。”
陆旭冉噢了一声,也没多问,颠颠地跑出去洗手了。
谢礼然将他们的对话都挺听进去了,若有所思地在那边安静了片刻,冷不丁问道:“婉姨和蔚叔被下方到牛棚又三年了吧?他们这是犯了什么事?”
夏颖莹看了他一眼,鉴于他们现在也算是关系密切的合作伙伴,也没瞒他,如实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是挡了仇家的路,被栽赃陷害了。”
谢礼然抬眸望向他,继续道:“有更详细的信息吗?我在沪市认识些人,没准可以帮上他们的忙。”
夏颖莹闻言略微一怔,不觉转头望向他,诧异道:“你没诓我吧?……你要真有这本事,怎么不去救你的岳父岳母?”
“我先了解情况,现在还说不准。”谢礼然思索了几秒,淡声道:“我岳父岳母那边的情况比较复杂,牵扯到的人背后势力太强,我一时半会撼动不了,只能先忍着了。婉姨他们到这也有段时间了,他们得罪的权贵,应该跟我岳父岳母不是同一批的,不排除有翻身的可能。”
夏颖莹立即来了兴致,当即道:“我确实不太了解婉姨他们那边的事,但你若仍有把握,晚上我可以带你们去牛棚见他们,由他们亲自当面跟你说清楚。”
在她模糊的记忆中,隐约记得似乎是75年后期开始陆陆续续平反,随着那四个人倒台,各地平反的阵仗越来越大,一直延续到80年代初期才算落下帷幕。
照着现在的情况,宁骊婉和张蔚一家三口子安分守己地待在牛棚坚持几年,迟早也会迎来他们重见光明的一天,但如果能提前刑满回归正常生活,那当然是最好的。
虽说在中药的滋补和调养下,张蔚身体已经大好,但遭此一劫,他心中始终是抑郁的,能早一日官复原职对他的身体,不管是对他的精神还是身体,都大有裨益。
而且张允潇一个大好男儿,人生中最美好的光阴却白白地耗在那间逼仄难闻的牛棚里,也未免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