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景礼显然不打算同周泽年解释什么。他冷静地收回目光,幽幽地看着场上舞姬的舞姿,语气很平静:“殿下可知许州城也有守岁的传统?若是殿下想要守岁,今夜可以在知州府下榻,殿下若是宿在知州府,倒是让下官这小小的知州府蓬荜生辉。”
秦景礼的话跳得很快,显然是打算轻轻揭过前头那个话题。周泽年却不愿轻易放过他。他问秦景礼:“秦大人可知娘娘为何要设这样的死局?”
秦景礼幽幽叹气:“殿下难道不知娘娘不欲苟活在这世上吗?”
苟活?周泽年皱眉,总觉得秦景礼的用词很奇怪。
但秦景礼显然不打算给周泽年喘气的机会,他说:“对娘娘而言,世间已没有半点值得留念的了,可不就是苟活吗。”
周泽年还没说话,站在他身后的秦景盛忍不住开口:“秦景礼,你这话有些过分了,如今我阿娘还活着,阿寻怎么就对世间没有半点留念了。”
秦景礼并没有看他,毕竟他一个知州,在同荣王交谈,突然看向荣王的侍卫很不像话,但他还是回答了秦景盛的话:“秦将军以为,娘娘在意的是如今的秦夫人还是过去她可以肆意撒娇卖好的‘阿娘’?”
秦景盛一怔,脑中有什么东西很快闪过,他想要抓却一点都抓不住。
秦景礼看着周泽年,语气平静,波澜不惊:“想必殿下已经看出来了,娘娘并非分不清现实和过去,她一心求死,也正是因为她能分清现实和过去,但她很早就把自己困在了过去,得不到解脱,才会想要靠死来解脱。什么薛家女,什么怪物,都不过是借口罢了。”
秦景盛脑海中有什么东西轰然炸裂,他捂在面具后的脸上露出了悲切的神情,但周泽年却很是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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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非是我看出来的,”周泽年这样说着,看着秦景礼的眼神依旧很微妙,“看来,秦大人拥有的底牌比我想象得还要多。”
秦景礼但笑不语。
秦寻雪并不是什么很好懂的人。她受过太多伤,向来懂得掩饰自己内心所想,就连这次惊险万分的计划,她明明已经拿命去搏了,却还是不肯把计划和盘托出。她这样警惕的人,若非自己说出来,谁也不知她心中是如何想的。
就像周泽年说的那样,秦景礼确实有底牌,但是这件事倒真的是秦景礼自己猜出来的。
秦景盛低着声音,有些失魂落魄:“……为什么,为什么阿寻会困在过去……明明……”
秦景礼嗤笑一声:“明明所有事都在向好发展对吧?可是,秦将军,那是你们的向好发展,秦寻雪最开始就说过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