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枭眼神里透着慵懒深邃,身后是软垫铺着的太师长椅,抱着顾云珂往后一靠,“你都懂这个道理,朝廷那群文官听闻此消息,却纷纷上书父王,想让我答应求和。”
桌面上还放着摊开的文书奏折。
顾云珂忍不住瞥了一眼,看到几个字,愤愤道:“他们是窝囊废吗?就算这一仗我们后退,三国局势已经动荡异常了,真起了暴乱,可怜的还是百姓。那圣上怎么说,可是让你答应求和?”
奏折半摊开,她隐约能看到几行字,和沈北枭在最下面回复的一行小字
【胆犯景国之人,虽远必诛】
顾云珂还在想,用这么一句荡气回肠的话回应景王,是不是不太礼貌?
“你还问我,是太子爷想叫我如何。”
沈北枭凉薄一笑,扯过那本折子,下面角落赫然印着东宫的印信。
顾云珂一怔,想起前世沈东临对这个弟弟设下的提防,有些乱神了。他都到了战场边界了,又让他主动求和投降,到底图的是什么?
“这场国战,必定不可能善了。”
沈北枭眼睫低垂,拿出怀里的帕子想擦拭指尖的墨水,一看是九儿绣的熊瞎子手帕,默默塞回了腰侧,抽了张废纸随意抹了几下。
“探子来报,此次冀国派来的使者,舌头上,有个不起眼的银质钉子。”
舌头上打钉子?冀国人这么潮流。
见顾云珂没有反应过来,他慢慢的引导:“记不记得在大觉寺,刺杀我的那一批漠北刺客?他们的腰间的白瓷纹狼牙吊坠,在漠北是死士的象征。而冀国的死士,则是在舌头上按了银色圆形小钉,感受到死神的信号可以随时咬破,里面就是致命的毒药。”
原来如此……
顾云珂在他怀里换了个坐姿,面朝他严肃的追问:“那使者若是死在益州,死在我们景国境内,岂不是有口难辩?!”
沈北枭眼底的浮冰化作赞赏,满意的用另一侧干净的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会举一反三了?顾将军是怎么生出你这样聪明的姑娘的,日后我得向岳丈大人好好的取取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