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万千纷扰无策,一段尖肃的唢呐声划破了长街的繁华热闹。
唢呐一出,非喜即丧。
顾云珂刚想问问怎么回事,倪海棠脸色一白,幽幽说道:“又死人了。”
狂风骤起,铜钱白纸靡靡狂舞……
乾坤楼外阴风乍起。
—
鎏金乌木的四王车驾,缓缓驶入皇城内的勤政殿,景王的寝宫就在勤政殿的后侧,今日的家宴就摆在此处。
太子沈东临早早过来,此刻正在殿内陪着景王下棋。棋局刚开始没多久,还看不出黑白子的胜负,太子的嫡长子沈璟晏,跪在景王座边的软垫上,低垂着眉眼认认真真给景王捶着腿。
景王发鬓斑白,精神头儿倒是好得很,笑起来中气十足:“太子啊,这些年你的棋艺渐长!”
沈东临长相温润,低头浅笑:“还得是父王对儿臣从小的教导,否则以儿臣的棋艺,拦不住您这几招。要说棋艺,还是得四弟,儿臣每回都下不过他。”
太子提起老四沈北枭,脸上满是兄长的疼爱,笑着落下一颗棋。
“那是你让着他,你自小就让着这个弟弟,宠坏了!”景王爽朗地笑道,随即低头看向跪在自己脚边的孙儿,“璟晏,去看看你四叔来了没有,等他这么久,再不来把大门锁上,让他跪外头去。”
沈璟晏仰头一笑:“皇爷爷,让四叔跪外头?那您可舍不得,我父君也舍不得。”
沈东临捏着棋子往儿子身上丢去:“你爷爷让你去,你就去,别多话。”
“是,父君。”
沈璟晏机灵的趴跪在地上,任由景王疼爱的拍了下自己的金玉发冠,一骨碌站起来往外头去站着等人。
天家父子,本该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