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院正,”盛老夫人强忍怒气,呛声道,“您是圣上派来给我儿疗伤的,我们处处敬您如上宾,未曾有丝毫怠慢。但既然是治病疗伤,总该有些成效,才能叫人信服。莫要总盯着别人家里的事儿,以免失了体统。”
“哼,若不是文君拿命护着他,你这好大儿怕是早已魂归九泉。”葛老瞟她一眼,不耐烦道,“有没有成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罢了,将她留在这里我也不放心,今日我便将徒儿带回去。你们自家叫人守着吧。”
盛老夫人闻言,双眼圆睁,“她不能走!”
葛老见她如此这般,也来了火气,“岂有此理!她是回春堂的大夫!我葛清的徒弟!治病救人,凭的是良心和职责!岂容你这般欺辱!”
“母亲!”盛青远和盛青月大惊失色,连忙劝阻,“莫要再闹了!方才不是都说过了!”
“可我没答应让她离开!”老夫人眼中泪光闪烁,语气笃定又决绝,“论医术,她哪里比得过御医!他们将她留在这里,是他们都知道,你哥哥心里只有她!只有她能叫得醒他!他只会为她活着!
他那日的模样你没有瞧见吗?他是为了她才强撑着!她怎么能走?你们不想让他活了吗?!”
语毕,她目光如炬,狠狠刮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无论如何,她不能走!我儿需要她!你们若执意如此,我便去告御状,告你们残害忠良,见死不救!”
“你去告!”葛老气得脸色铁青,若是在回春堂,怕是要动起手来。
“呵呵,盛老夫人爱子心切,实乃人之常情。”吕伯渊不动声色地挡在我面前,语气冷峻,带着几分举重若轻的戏谑,“只不知,老夫人要如何对陛下说呢?
说疆土未开,敌寇犹存,大将军一心沉迷儿女私情?需得由盛家义绝的女子撑着才能活命?那未来还能上得战场?
用兵者,最忌犹豫,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连这点小事也要闹到陛下跟前,就不怕毁了将军的一世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