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伯渊一纸奏折,或可让盛青山唾手可得的功劳化为乌有。
偌大的将军府百十张嘴,哪样不用花钱。没有赏银,全靠月俸,根本不够花销。不能让到嘴的鸭子飞了。更不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思及此,他鞠躬致谢,语气诚恳,“多谢吕相提点。方才是我糊涂了,失言之处,还望大人宽宏大量,勿要怪罪。”
言罢,他又向我拱手,“姜神医,家母因兄长重伤,心急如焚,护子心切,才会出此下策。您放心,今日之言,过风即散,绝不会外传。多有冒犯之处,还请神医大人有大量,宽恕则个。”
我望着他,心中五味杂陈,默然不语。
盛青远见状,一拜到底,“还请姜神医海涵。”
我微微蹙眉,坚决道:“下不为例。”
“当然。”盛青远再次拱手,“绝不会有下次。”
盛老夫人和盛青月是女眷,盛青山沉睡不醒,盛青远便是盛家的主事之人。
话已至此,众人自是再无异议。
“哼。”葛老不屑地扭头,看着盛青山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盛青月眼中含泪,装作不经意地抬眸瞄我一眼。
我在她收回视线时,与她短促的对视。才注意到她的脸上写满了后悔。
但以我与她现在的立场,恐怕再也不会知道她在想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