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敛心神,向门外道:“烦请嬷嬷帮我去堂中取活血化瘀的药膏来。”
药浴解乏驱寒,亦滋养着每一寸肌肤,直至肌肤泛起淡淡的粉泽。我对镜自照,终于恢复了一些生气。在何嬷嬷回来之前,穿戴整齐,遮挡昨夜留下的痕迹。
待何嬷嬷进屋,我已躺在床上,阖眼假寐。
“姑娘,药膏拿来了。”何嬷嬷上下打量我,好奇的目光几乎要穿透薄被。
我缓缓掀开眼皮,从薄被中露出小腿,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本不想麻烦嬷嬷的,实在是跪了一夜,腰酸腿疼,这会儿全爬不起来了,烦请嬷嬷帮我抹药吧。”
“啊?”何嬷嬷毫无意外露出讶异之色,“长皇子让您跪了一夜?”
我垂眸,轻轻捋起裤腿,露出膝盖至小腿上一片青紫。正是我在大将军府假摔时留下的痕迹,轻声说道:“劳烦嬷嬷了。”
抹了药,何嬷嬷迫不及待地退了出去。想必很快这条街上都会知道我罚跪一夜。于流言,或止于智者,或有了新的。
正要差人去吕府传话,吕伯渊的口信来得更快,说:“今日上朝,不便复诊。”
既然如此,我强压下脑中纷乱的思绪,闭眼就睡,一觉睡到午后。
天色阴沉沉的。昨日的暴雨似乎还未尽兴,乌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