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桑桑看着紧锁眉头,久久不说话的顾正臣,问道:“夫君,这文书可有问题?”
顾正臣合上了文书,起身道:“文书没问题,有问题的是在文书之外,这是陛下专程让人送来的,显然是有些话没说在明面上。”
严桑桑帮着顾正臣穿衣裳,问道:“陛下可很少对夫君含蓄,有什么话不都直说。”
顾正臣呵呵一笑:“这次不一样,有些话也不能摆在明面上。”
老朱没杀李善长,还专门让人给自己送来这份文书,显然是那次对话起了作用。
自己说,希望皇帝不轻易将事态扩大,牵连甚广,不对勋贵集体抬起屠刀,一个接一个地送去刑场。因为这番话,老朱差点掀了武英殿,如果不是马皇后从中说情,估计这火气不会消那么快。
这份文书就是老朱的回答,告诉自己,话听进去了,没扩大事态,他还是有容人之量的。
当然,这隐藏在更深层的,估计还是被佛母的那句“每多杀一个勋贵,白莲教的力量便增一分”。
不杀李善长,想来也有安抚勋贵的意图,告诉所有勋贵,李善长虽然卷入了造反,但他不是主谋,也没参与造反准备,看在过去功劳的份上只夺了他的爵位,不灭他满门。
这是怀柔。
另一方面,李存义一家,一个不留,再过两日全砍了。
这是屠刀。
既表明了宽仁一面,也展示了杀伐一面。
吃过午饭,格物学院的院长唐大帆便登门了。
顾正臣看着有些憔悴的唐大帆,问道:“你年纪也不算小了,别太折腾,将自己折在床上。”
这家伙又娶了个小妾,这是第四个了。
唐大帆脸腾一下红了,赶忙说:“这可是因你憔悴的啊!我的堂长,你能不能少折腾下,我们这些人实在扛不住。”
顾正臣呵呵一笑:“你现在是代堂长,我疯癫了,你转正,多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