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就是朱砂!”毓瑚从纸包里用手指来回捻着那红彤彤的朱砂。
“贞淑姑娘,跟我们走一趟吧!等会到了皇上面前,咱们再好好分说!”
听到这话,贞淑脸色大变,但很快又恢复镇定,继续装出一副惊恐万分的模样,全程紧闭双唇,默默地被毓瑚姑姑带来的人押往养心殿。
“皇上,老奴在嘉贵人里间的梳妆盒内发现了朱砂。说来也巧,这还是一名小宫女无意中将那梳妆盒撞倒在地时,才致使暗格里的机关松动,让这朱砂得以重见天日呢。
不仅如此,当老奴试图进一步深入搜查启祥宫时,嘉贵人的贴身侍女却表现得异常慌张,并千方百计地阻挠我们的行动。这种反常之举令奴婢生疑,奴才当时就断定其中必有蹊跷。
果不其然,找到了这包朱砂,幸不辱命,总算是没有辜负皇上您的信任与嘱托!”毓瑚恭敬地跪在地上汇报。
“皇上,嫔妾冤枉啊!嫔妾与贤妃一向交好,怎会对她下此毒手呢?这其中定有误会,请皇上明鉴!”嘉贵人一听毓瑚所言便知大事不妙,连忙跪地叩头,声泪俱下地向皇帝求饶。
然而,弘历生平最痛恨那些敢作不敢当之人。此时此刻,他心中怒火愈发炽烈,难以平息。盛怒之下,他霍然起身,自龙椅上大步而下,狠狠地扇了嘉贵人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
“事到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何颜面抵赖?哼!朕的子嗣接连遭你谋害,你究竟安的什么心肠?莫非你真就这般铁石心肠、毫无人性吗!”弘历气得浑身发抖,一双眼眸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令他痛心疾首的女人。
坐在嘉贵人前面的琅嬅如坠冰窖般心寒至极,她曾经无数次地设想过,究竟是后宫中的哪个女人对她的孩子下此毒手,但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始作俑者竟然会是自己最为亲近之人。此时此刻,她除了紧紧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外,别无他法,只盼望着皇上能够还她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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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看着琅嬅哭得如此撕心裂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他想起了那些个夜晚,他们曾一起憧憬着未来,为即将到来的新生命取了无数个名字。然而,眼前这残酷的现实却将所有的美好都击碎了,愤怒至极的他忍不住再次抬脚狠狠地踹向了嘉贵人。
嘉贵人遭受这般毒打后已是头晕眼花,原本精致的发髻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掌变得凌乱不堪。可即便如此狼狈,她依然没有停下为自己申辩的话语:“皇上开恩啊!仅凭这么一小包朱砂就要给妾身定罪,实在是太冤枉了!这里面肯定有阴谋,一定是有人居心叵测,想要借机谋害妾身!这包朱砂想必就是那个善妒的妇人偷偷放在妾身寝宫梳妆台上的......恳请皇上彻底追查此事,还妾身一个清白啊!”
“你竟然还不知悔改?好啊!既然如此,朕今天就索性让你彻底死心!来人,传证人觐见!”弘历怒不可遏地吼道,然后猛地一甩袖子,重新坐回到了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之上。
随着弘历话音落下,只见毓瑚恭敬地拍了拍手,紧接着便有几个人缓缓走进大殿之中。待金玉妍定睛一看,瞬间如坠冰窖——原来,这几个人正是弘历口中所谓的证人!
此刻,金玉妍心中仅存的一丝侥幸也荡然无存了。
“微臣(奴才/奴婢)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当先三人正是伤痕累累的福禄安,他满脸惊恐地跪倒在地;而在他们身旁,则分别站着毫发无损的贞淑以及齐汝两人。
弘历死死地盯着下方的福禄安三人,厉声问道:“朕问你,可认得眼前这几名太监?”
金玉妍心惊胆战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弘历,又迅速将目光移开,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回……回皇上话,小禄子乃是御膳房里专司饲养鱼虾之职的太监,小安子则在内务府负责管理各项物什的出入记录。
至于另外那位……呃,嫔妾曾见过他,他原是皇后娘娘所居的翊坤宫中主管膳食调配之事的。”眼见大势已去,嘉贵人知道自己再难抵赖,只得老老实实地把一切都和盘托出。
“哼!记得那么清楚,还敢抵赖?”坐在一旁的曦月忍不住淬她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