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燃伸手拿过桌上的问情伞,指尖荡落红绳,顺手将其撑开旋转一圈,“往后不必拿这红绳缚住它了。”
伞身在暖黄色的灯光映衬下美轮美奂,一时夺了燕玉情三分神采。
可在她轻笑之时,便又成了这夜色里最独一无二的风景。
“江先生怎样说,玉情怎样做便是。”
“燕家,亦不是困锢你的红绳。”江燃从眉梢眼底知她装傻,无意再打机锋,一语开门见山。
燕玉情被他目光刺的避让开来,轻笑渐成苦笑,半晌后嗓子眼中低低挤出话来。
“不该说是困锢。”
“燕家和我是一体的,有些东西不是想置之不理便可以的。”
江燃轻轻颔首,示意赞同。
“话虽不错。”
“可你知道,吴小童的心瘾已经根除了吗?”
他的话转弯的幅度有些过大,燕玉情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有些呆呆的偏着头,面带疑惑。
“怎么做到的?”
她其实想问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替吴小童解决掉了这个大麻烦。
顶尖医学团队面对这种棘手的情况,都只能采取强行抑制干扰的治疗方式,可在江燃这里连两刻钟的时间都没用到,便说已经根除。
根除不是暂时压制,故而不免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很简单。”江燃嘴角轻扬,语气没有太大波动,内容却令人不寒而栗。
“我略施手段,把毒品带给他的快感变成了另一种感觉。”
“从今往后沾上分毫,五感便如万蚁啮噬,触觉,听觉乃至于思想,都被千千万万的虫豸爬满,一点一点啃食。”
“只要尝过一次这滋味,保准他这辈子都不会再碰那东西。”
“你信吗?”
燕玉情只觉得尾椎骨袭来一阵寒意,浑身上下都冰冰凉凉的,红唇开合数次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单凭江燃形容的画面,她都不免为吴小童感到恐惧,这根本不是信不信的问题。
心瘾难治,那就不治了,违禁品摆你面前随便拿,她都敢说吴小童碰都不会去碰。
这跟孩子文管不了,那就武管,打一顿保准服服帖帖有异曲同工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