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要我背叛我的朋友，我也做不到。

我只有偷走他的东西，再证明他的清白才能两全。

偷走他的诗作，是对父亲尽孝，是保护我的母亲。

承认偷盗，是对朋友的忠诚，博士，我没有更好的办法顾及忠孝二字，只能如此。

博士，我……对不起您的信任，对不起您的青眼，我……我有愧，我自愿退出考试。”

他说完，朝着博士磕了一个头。

起身，又给傅林渊作揖。

博士的眼里泛起愤怒和心疼，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家长，能对一个小小的孩子如此残忍！

这孩子，实在是可怜，可悲，可叹！

傅林渊赶紧上前两步，将他扶了起来。

“我不怪你了，你别哭了好不好？”小小的小家伙竟然很老道地叹了口气，说道：“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要是我的话，我……我怕是要去投河自尽了。”

博士和博士的徒弟顿时愣在原地！

那句颇有禅味的诗句，仿佛在他们心上砸下一记重锤！

如此有禅韵的话，怎么是一个小孩子能说得出口的？

必然是他家大人说的。

怪道这孩子这般优秀，原来是虎父无犬子。

不过两人都是有修养的，稍微愣神之后就回过神来了。

吴博士叹息了一声，问小天：“你为你父亲考虑，为你母亲考虑，为朋友考虑，甚至连我都顾及到了。

那你自己呢？你父亲是秀才，你从小被他悉心培养，相比也是想要走这条路的。

你可知，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按照正理说，是足以断送前程的。”

张小天说：“我没办法，如果我吃亏能让其他人都安好，也不算什么。我是想要中举登科，想要金榜题名。

但如果做不到，就留在村子里种地，或者去做个买卖营生也是好的。

我娘说过，无论金窝银窝还是狗窝，住在里面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否则住着金银窝，吃得山珍海味，心里有个疙瘩也是不能快活的。”

吴博士又叹了一口气，沉默片刻后，继续开始考试。

傅林渊和张小天相继回答。

之后他也没说谁成谁不成，只说等他明日面试完第二波学生之后，一起给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