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书逸这一觉睡得从未有过的安稳。
没有刺眼的光,没有无穷的噩梦,没有朋友的死亡,在只属于他自己的小被窝里,需要做的只是睡觉而已。
浑浊的大脑慢慢变得清明,理智回归,那些席卷着他灵魂的恶意,折磨着他的幻觉,都没了。
昏昏沉沉的从睡梦中醒来,他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凑近自己,另外一个人的呼吸声越来越近。
解书逸几乎在瞬间便清醒了,但他不敢动,也不敢睁眼。
谁。
会是谁。
思考能力恢复的同时,所有记忆并没有消失。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是如何被引诱,如何被放任崩溃,如何变得不人不鬼。
他也清楚的记得...病房里出现的那个戴口罩的黄发男人。
能够越过塞巴斯蒂安,在塞巴斯蒂安的监控下对自己做出那些亲密的举动。
要么他是塞巴斯蒂安的上级,要么塞巴斯蒂安已经被他杀了。
那人不可能是侦探社的大家,那究竟是谁?为什么出现了第四个他不知道的组织?
眼皮下的眼珠转动,解书逸勉强的感知着周围。
没有刺眼的白光,没有恶心的消毒水味,更没有噩梦。
是那个黄发男人带走了自己?
那旁边这个人是不是...就是那个黄发男人?
被子下的拳头紧紧握起,他讨厌这种任人摆布的感觉。
应该刚被带走没多久,身上的衣服还没有换去,依旧是令人作呕的粗糙的棉质感,显然还是之前那条红裙。
手指动作小心的贴近裙子,而后屏住呼吸,贴着腿部手上向移动,他摸索着,而后在裙子内侧找到了那把被他藏住的手术刀。
解书逸猛的睁开眼睛,他将被子盖到眼前那人的身上,趁他还没反应过来,解书逸将他的手按在桌上,紧握手术刀的手狠狠砸下。
尖锐的刀刃穿过了那人的手掌,也同样穿过了桌板,解书逸听到了一声闷哼,却并未手下留情。
趁男人手被固定的时间,他一个跳跃到男人的身上,他跨坐在男人的肩膀上。
两只小腿用力的圈住男人的身体,破烂不堪的红裙勉强的挂在身上,暴露出来的腿上还留有青紫色的痕迹,狼狈极了。
解书逸用被子死死的将男人的头部罩住,一边遏制着男人的呼吸,一边用力的掰弯男人的脖子。
他想掰断男人的脖子,可身体没有完全恢复,但他几乎使不上什么力。
刚刚几个翻身的大动作,都让解书逸头晕脑胀。
奇怪的是,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