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被害者、嫌疑人。
每个人的身份皆清,所有人的命运皆定。
他看着一场场或有趣或无趣的案件发生,看阴谋得逞者沾沾自喜,听计策失手者奋力哀嚎。
就像在看与自己无关的“戏剧”。
他或许是礼貌的,也可能确实显得足够可亲。
但毫无疑问,他的骨子里是“淡漠”。
他确实亲身经历了不少事件,但真正插足的却一次也没有。
凛尺羽并不反感为侦探们的精彩推理献上掌声,也从不抗拒提供些许线索上的帮助。
但他从未将自己真正置身其中,跟随着他们的视角一同去开启这场“冒险”。
从未。
他只是在一旁静静看着,看命案发生,看凶手狡辩,看侦探逞威。
哪怕他明知一切,知晓哪只无助的羔羊将要遇害,知晓凶徒会选取哪一把屠刀。
他没想过一定要救谁,也没想过谁一定要接受审判。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演员”,演着自己明明漠不关心的一切,并装作乐在其中。
但伊洛斯说对了。
那只古怪的猫打破了这种生活的平静,也让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事实。
他不是“演员”,他只是一个提不起兴趣的“观众”。
只有演员才会有修改剧本的执念,观众们只是看着,偶尔对烂剧本口诛笔伐一番,随后便将其抛之脑后,任由时间使其腐朽,转而投向下一场戏剧。
凛尺羽放下空了的酒杯,抬头望着那轮圆月,眼眸迷离了片刻。
一个世人心知肚明,却很少真正意识到的事情是——月亮这个东西,它时而有缺,时而圆满;时而素挂碧空,时而藏与云雾......
但无论人们如何,它都那样安静地存在于天穹之上,沉默地俯瞰着大地。
它时刻看着你,不管你看不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