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陷入漫长的安静,只有风从车身划过的极细微的声音。
咕噜咕噜。
车轮在沥青路上顺滑地滚动着。
从侧躺的角度,视线被车门挡得很严实,完全看不见车外的景色,从车窗看出去,只有零星的光点,漆黑的夜,以及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的路灯。
大脑很空。
久违的安宁。
久违的什么都不想。
贝尔摩德感觉自己就快要睡着了。
“我说......”
男人迟疑着打破了这份安宁,贝尔摩德微惊,似乎有些被吓到了。
还是来了吗?
格兰菲迪始终还是不可能对她向雪莉下手这件事无动于衷。
她有些遗憾,又有些理所当然地想。
然后做好了面对他质问的准备。
他会是暴跳如雷么?
不,格兰菲迪很少生气,或者说几乎就没见过他的怒容。
那是尖锐的讥讽?
亦或是苦口婆心地劝阻?
他是做得出来的,偿命什么的。
就在她乱糟糟地想着这些时,男人的迟疑终于有了结果。
“我说......”
她呼吸微屏。
“老头子这两个月没再联系过你了吧?”
诶?
是与预想完全无关的问句。
贝尔摩德一时有些措手不及,本能地搜索着这段时间的记忆,随后木然地点点头,下意识回答:“啊,没错......”
说起来,扮演新出智明的这两个月来,每天除了调查那几个小孩,就是忙着维持新出智明的人设而奔劳,早起而晚睡,她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完全把老头子抛之脑后了。
老头子也完全没有找过她,就好像把她这个人忘了一样。
两个人明明还是水火不容,却对彼此的存在好像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