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不太习惯这种苦味,你这里有酒吗?咖啡的话要是有奶油也行。”
“你可以自己去厨房拿。”
“那还是算了。”格兰菲迪耸了耸肩,靠在沙发上,终于有些放松下来。
“其实我没想到第一个找上我的是你。”莱克特教授拿起茶壶,给自己的杯中斟满红茶,轻轻拿起盖子刮了几下,然后小口尝了尝,露出满意的神色。
“我是第一个?不应该是那个小家伙吗?”
“他不算,是怪盗基德强行抓他过来的,你知道我不喜欢不速之客,所以那时候我没在这。”
格兰菲迪啧了一声,昂起头用一个倒挂的角度看向挂在他背后墙上的《天罚》,双眼无神地呢喃道:“我觉得不管怎么样,至少在教育学这方面你应该比我们所有人都专业,所以才来找你的。”
“虽然从理论知识上来说是这样,但我觉得你是个实践派的天才。”莱克特教授对他眨了眨眼睛。
“谢谢你啊,至少我能听懂你不是拐弯抹角地骂我没有脑子。”格兰菲迪甩了个白眼过去。
“因为你不是真的为此苦恼和痛苦,只是装模作样地跑来咨询,实则为你那天才的孩子创造性的成长而炫耀。”
“有时候我都觉得不公平。”轻微地叹了口气,格兰菲迪恢复了往常那副不着调的模样,从口袋摸出一支橘子味的棒棒糖,“他把自己撕成这么多份,怎么偏偏把最有用的智慧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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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羡慕他留给你的那份疯狂,有时候过度的理性会让生活很无趣。”
“......也是,就算是我也想不明白,一个人究竟要疯到什么程度,才会在拥有近乎神的职能后,将自己撕成几份丢出去。”
格兰菲迪摇了摇头,忽然笑了起来,有些俏皮地望向莱克特教授,语气揶揄:“我们来猜一下,他演一个普通人到底能演多久?”
“我不知道。”莱克特教授诚实地说。
如果说他代表着智慧与理性,格兰菲迪便是疯狂与感性,他们两个是人性中相反的两面,尽管如此,他们相处起来还算融洽。
当一个人拥有了神的职能后,第一反应是将自己人性中对立的两面切割出去,并赋予他们完整的一生,甚至不止如此,他还把自己的幼稚与成熟分离出来并糅合成一团,除此之外,就连他神性的那一面也没有被留下。
最终留下的,只有一个名为平庸的躯壳。
作为智慧与理性的那一面,莱克特教授并不能理解这种行为,所以他不知道。
“如果我们不告诉他,他可能这辈子都发现不了,我们不是在他随手写下设定后才出现的。”
“他也有可能下一秒就发现。”莱克特教授有些克制地提醒道。
“哈?你指望一个刚醒来的尸体有这样的能力?他甚至还在幻想自己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呢!他以为凭什么?整个世界都在哄着他!”
格兰菲迪忽然大笑起来,眼角都泌出一滴泪,他随手拭去,笑得肩膀都一颤一颤的。
“他肯定是有病!”
他用尖利的声音说道。
莱克特教授深以为然。
没错,他们肯定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