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他推开门后,光线照进潮湿昏暗的仓库中,却不见任何人的身影。
“躲起来了么。”他喃喃道,转身就要上楼去找。
却被一众人堵在了仓库门口。
毛利小五郎神情复杂地看着他手上的凶器,刚刚他们藏身于一旁的树后,看到了他埋葬樱花章的全程。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坂田先生?”毛利兰难以置信地捂着嘴,十分费解。
坂田佑介愣住了,转而又有些释然。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样锁定他的,但他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一切都结束了。
尘埃落定。
“20年前,合宿结束时的庆祝酒会,那六个人将身为教练的我父亲灌醉,借此机会将他车里的刹车油全部倒光,于是第二天醒酒后想要驾车回家的父亲因此出了车祸,不幸去世。”
他看着躲在众人身后,一脸害怕的冈崎澄江,怀着恨意说道:“而在他们口中,这竟然只是因为想要看看,严厉得像魔鬼一样的父亲,会不会因为这个‘恶作剧’露出害怕的表情!”
“你为什么不问问他们,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凛尺羽瞥了一眼冈崎澄江颤抖的模样,没有开口。
“可惜我的复仇只完成了一半,本来还想着杀掉冈崎之后就去把沼渊处理掉,最后直接去找乡司同归于尽的。”
他凄惨地自嘲,从腰间拔出配枪,拉开保险,顶在了太阳穴。
“真不知道下去后该如何面对我父亲。”
“住手!!”服部平次气喘吁吁地赶来,声嘶力竭地喊着,豆大的汗珠挂在他额上,跑得过于急,此时连呼吸都不太顺畅。
“对了平次,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声抱歉,利用了你。”坂田佑介毫不意外服部平次的赶来,一副要把遗言说尽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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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你住手啊,说什么鬼话!”服部平次破口大骂。
“说什么利用我,我早就知道这些可能是你做的啊!”
“你早就......”坂田佑介错愕地抬起头。
“到警署去之前,凛小哥就从我这边要到了车牌号,在我们离开警署的时候他就把结果发给我了,我只是看到那张照片,就一切都明白了!”
服部狠狠喘了口气,语速飞快地说。
“且不说你和你爸爸长得那么像,光是你开车的习惯就说明了一切啊,和冈崎小姐一样,你上车后第一时间的习惯是不自觉调整后视镜,这是你父亲的习惯吧?合宿的那几个人都学到了。”
“可我不相信啊!”
服部平次咬着牙,怒视着他,“因为不相信,所以跟着你上了车,想要为你证明清白,结果还是想要做诡计!”
他奋力刨开地上的土,从里面拔出那枚灰尘扑扑的樱花章,举起来怒吼道:“警察是日本唯一可以合法持有枪支的职业,你为何不引以为傲?”
“你凭什么没有负担地举起枪对准自己,你要这样承认自己是个懦夫吗!”
“你难道听不到吗?!”
服部平次气势汹汹地上前几步,几乎贴到坂田佑介脸上,他握着枪的手都不自觉抖了起来,想要后退几步。
“樱花章的哭泣!!”
平次一拳狠狠地砸在坂田佑介脸上,将他的眼镜砸飞老远,手中的枪落到地上。
坂田佑介坐倒在地上,右脸红肿起来,眼神有几分迷茫。
看上去血气方刚的大男儿,此时竟忍不住鼻头一酸,坐在地上抓着胸口痛哭起来。
“我是个懦夫啊!我有什么办法?查明白一切的时候已经是20年后了,早已经过了15年的追诉期,根本没有办法让他们付出代价!”
“又有谁能告诉我怎么办才好?”
众人一片沉寂,就连服部平次也沉默。
痛哭一阵后,坂田佑介吸了吸鼻子,丢出来一把钥匙,眼神空洞,麻木地说:“沼渊被我用手铐锁在了兵库教练场旧址旁的山上,我已经两天没去送饭了,运气好的话,现在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