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的是,为了这小崽子,我是操碎了心。现在眼看着是个不成材的,我是真没辙了!等过几年给他找个厉害媳妇儿……。”
侯天涞和贺老头说话间何永强已经跑回了里间儿!
“今儿这小子是怎么了?谁惹他了?”
“嗨!谁知道呢!一天天的,想一出是一出,没个省心的时候……。”
“今儿我那“隔海”的兄弟没来呀?”
(同父异母的兄弟,叫隔海兄弟。同母异父的兄弟,叫隔山兄弟)
从记忆里得知,自己原身那个死鬼老爹可是个风流鬼。好像甩籽的蛤蟆,据他知道的,就有附近的这个走街串巷说书拉洋片的“片爷”,和东直门那片一个做小买卖的阎书斋都是他兄弟。
死鬼老侯倒也是个有担当的爷们儿,外边儿的孩子都是有交代的!
“片爷”家里所谓的祖宅就是老侯家的!闫书斋家的小买卖也是老侯给开的!
老侯这一辈子讲究及时行乐,吃喝嫖赌抽的,样样不落。搞坏了身体,败坏了万贯家产,还顺手气死了原身的娘。
唯一做的好事儿,就是给原身求娶了一个好媳妇儿!算是给原主攀上一个好岳家。还多少留了一份儿家底儿!
“您是说“片爷”?他可有些日子没来了……。现在生活越发的艰难了!八成是为了“嚼谷”闹心呢!”
(嚼谷:字面意思,嚼在嘴里的谷物。泛指粮食,食物。)
这个小酒馆可不是什么高大上的地方,都是些拉洋车,货场力工等等底层人消遣的去处!
当然,附近住的职员,或者有正经营生的人也时常光顾。毕竟带点花生或者咸鸭蛋当下酒菜,就能从这些底层人眼里获得不小的优越感。
原身就是因为这个,隔三差五的上这儿来找存在感。
“老贺,来一小碟儿甜口的洋姜,切片儿!”
“好嘞!您先高座,马上就来……。”
侯天涞坐定,从兜里掏出十几个花生,一个“青皮”(咸鸭蛋),提起小酒壶就给自己面前的“牛眼杯”倒满酒。
此时一个身穿灰色棉袄,三十来岁的微胖男子,走到候天涞这桌前面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