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没有动不动便跪的规矩。”
李嬷嬷知晓阿笙对府中下人都十分宽待,但今次,老夫人会派她随二姑娘回京却是因为那裴九公子之事,她不过府中老奴,有些话说出口便是逾越了。
前些时日,裴老夫人亲自到淮南将裴九公子之事说了清楚,面对老姐妹放下的身段,安氏拒绝的话难说出口,再加之如今九公子不再坐家主之位,往后的日子也该没那么多风波了,安氏最终还是松了口,道此事还是得看阿笙的意思。
但安氏得知,此番阿笙与九公子同行归京,却还是有些担忧。二人如今一未正式议亲,二未过定,若是走得过近,怕落人口实,尤其裴氏重礼,更不能坏了规矩。
阿笙并非不知为何安氏会忽然将身边的嬷嬷支来,不由叹了口气。
“嬷嬷自登船之后便一直心中有事,不若今日说出来,也好过些不是?”
听得她这话,嬷嬷欲言又止,而后还是心中一横,道:
“姑娘,老夫人与您毕竟隔着一辈儿,有些话她不好与您讲……”
嬷嬷顿了顿,复问道:“您与九公子之事,他可有明确的表示?”
说着,嬷嬷朝远处睇了睇眼,这个“他”说得便是裴钰了。
嬷嬷这一问倒是讲阿笙问得愣住了,见她这反应,嬷嬷不由重重叹了口气。她家这二姑娘什么都好,但却是从小不在娘身边长大的,有些男女之事她是当真糊涂。
“姑娘,裴老夫人此番去淮南,虽是与老夫人说通了,但却并未带正式的聘礼,你可知其中门道?”
听嬷嬷这般说,阿笙的眉头不由微微蹙起。
裴老夫人肯亲自去淮南,表达的是对她的看重。但两族议亲,若无正式的聘礼,在承礼司处便算不得正式议亲,而裴老夫人之所以这般做,原因无它,而是那聘礼的规格究竟该按何名分送尚未有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