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让他做下了决定。
“罢了,既然老夫答应她升上神舞境就教她,就得履行承诺,”男人慢腾腾地站起身,伸手缓缓抓起了桌上的剑,看向肩上的麻雀。
毕竟总不能让那剑法失传了。
教会她,他就可以安心去死了。
“我们去一趟东吴吧。”
……
……
北魏云剑山上的男人有没有听错无人知晓。
但在东吴寒山顶,大朝会的祭台边,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
嬴抱月的声音很轻,听着只像是在吟诗,她挥出第一剑,这一剑很普通,连反击都谈不上,原本抱着和嬴抱月玉石俱焚的许冰清的剑势只是稍稍受阻。
许冰清气势不减。
“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
嬴抱月挥出第二剑。
许冰清的脚步只是微微的趔趄了一下。
“天兵下北荒,胡马欲南饮。横戈从百战,直为衔恩甚。”
嬴抱月挥出第三剑。
台下的众人渐渐意识到了不对劲。
但端看形势,许冰清在嬴抱月这不痛不痒的回击下反而受到鼓舞,最终一剑愈发狠厉,剑气纵横。
“去死吧!”
许冰清赫赫喊道,一剑抖开碧色的光华,劈头盖脸向嬴抱月刺去,台下的修行者响起惊呼,北寒阁弟子眼中泛起喜意,陈子楚赵光等人眼中泛出担忧的,但只有少数人人察觉到了更可怕的东西。
“不对!”贺兰承只听耳边拓跋寻一声惊呼,死死攥紧了他的手腕。
贺兰承手腕剧痛,但他无暇顾及只是死死盯着台上。
什么不对?
他比拓跋寻多一双眼睛,他应该能看到,到底什么不对?
贺兰承瞪大眼睛,这时他发现了台下姬嘉树的异样,他心头一动随着姬嘉树的目光看去,瞳孔一缩。
他看到了,看到在巨阙的剑身上一闪而过的黑色剑光。
剑光一闪而逝,贺兰承不知道这是什么,但这时他发现嬴抱月不知何时居然已经换了一只手执剑!而她的那只手……
贺兰承记得清楚,就在不久之前,就是那只手粉碎了太祖手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