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红英怕她们说出什么,赶紧把话接过去,
“刚说等着你的菜下锅呢,你就进来了。”
其他几个人也怕自己笑出声,纷纷找借口出了厨房,
“我去抱柴禾,”
“我去,薅根葱,”
“那我,我去帮你打水,”
哗啦啦的,一厨房的人,都跑了,简单落在最后,也没找着什么借口,就势一蹲,
“我烧火吧。”
王红梅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总觉得有点不大对劲儿。
这次聚会算是气氛比较轻松了,尤其是男知青,之前明里暗里的也没少被村民瞧不起,这会儿说话都硬气了。
天越来越热,每天的上工,下工,收拾菜园,也都成了规律。
随着一茬茬青菜陆续成熟,农业合作社的工作也渐渐开展起来,本村的,外村的,人来人往,就是一天只来两三个村子,这村口也开始热闹起来。
小主,
村里人的脸色也越来越好,能挣钱了,手里也慢慢的能拿到钱了,虽然不能马上吃饱饭,但是这些东西,可都是自家菜园里随处可见的东西,这玩意儿能换钱,搁谁谁不乐呵呵的?
一年到头起早贪黑的忙着,到年底才能分几个钱?
这菜菜卖了几天,隔两天分一次钱,虽然一次没多少,都已经比鸡屁股底下抠出来那点强多了,这就是村民想看到的希望,日子有盼头了,说话做事,谁脸上都带着笑。
简单跟着去了两次,村民们熟悉了路子,她就撒手不管了。
最近她操心的不是这这个事,而是隔壁牛棚的程嘉,情况不大妙。
从来的时候,程嘉身体就不大好,后来听程进说,是因为被后来的那位注射了不明药物,本来是定时给他注射类似解药的东西,身体也还算能保持平衡。
程嘉意外苏醒后,以他这么多年的觉悟,对这一切自然是万分抵抗的,然后又很快想方设法将对方绳之以法,他这药就自然搁置了下来。
本来这些年迷失心智,他就觉得自己已经是犯了大错,所以才会申请下放改造,身体这个异常他也谁都没有说。
来到这边后,有简单在明,程朝程进在暗中也不时的送东西过来,他吃穿上几乎都没有发愁过。
平时干活,简单又几乎看不到,即使是有些什么状况,只要他和明父不说,简单也确实是发现不了。
之前还没注意,但是最近几次晚上过去,简单都能发现不大对劲,最明显的,程嘉这呼吸比之前就要紊乱不少,说话走路也有些发颤,有几次走出去挺远还能听见他撕心裂肺的咳嗽,和明父和老木的劝慰,这都是之前没有的情况。
私下里又去找了明父,才知道,程嘉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整个人虚弱的速度,就是他们完全不懂医的人,都能看出来不对,
程朝出任务没有回来,林东方回来后脸色也不好,
“情况不好,你有什么打算?”
虽说是半路认亲,程嘉这个人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这几年的经历,给孩子们带来的不会是光荣,也看出来儿子的别扭,所以这几年的存在感也很低。
其实,他也是个很冤的人,在他自己看来,这几年的污点,让他前半辈子的奋斗都化作了笑话,他自然是不希望影响孩子,所以即便谁都知道是同姓,但是除了简单他们几个当事人,林东方一家,村里除了村长,除了牛棚里的几个人,几乎没有人会把程嘉,和驻军那边简单的亲戚放到一起。
对这个简单自认为最亲的哥哥的父亲,要说有多亲,那是不大可能,也没有机会相处,但是她的关心其实也是不少的,有程朝的别扭在这,让她更多的还是悄悄的送东西,其实连说话唠嗑都没有几次,可能还没有林东方的多。
原地转着圈圈,简单也是满脸的严肃,想了想一击掌,
“我去请假开介绍信,明天一早我就去军区,咱们也不懂医,也不敢随便给吃药,还是得让他们找个大夫过来看看才放心。”
林东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简单顿了一下,
“有什么事不能说的?”
“......老木,是个老中医,前几天他就看了,情况不好,说是,之前的药物,药性霸道,已经将他身体蚕食的差不多,能坚持这么长时间已经是奇迹,这会儿已经是,油尽灯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