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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钱青青面前问:“王婶儿,我看也差不多了,咱们是不是应该行动了呀?”
钱青青瞥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说:“着什么急啊?咱们那标语,横幅什么的,到现在,还没有着落呢。”
“什么?”孙飞扬一听,就蹦了起来,“王婶儿,合着,这么半天,您什么都没干呐?我不早就跟您说了,您先跟广告公司谈着,东西先做着,我马上就借钱回来吗?怎么,到现在,那广告还没有着落呀?”
钱青青不满的白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说:“你着急,你以为我不着急啊?可着急有什么用啊?人家那些广告公司,一听说咱们要做的那些标语,还有横幅上的那些字,当时就没人肯接咱们的活了。人家说了,他们广告公司,最大的客户,就是政府部门,若是谁接了咱们这活儿,以后就别想再跟政府打交道了。人家没人会为了咱这点儿生意,就得罪了大客户的。你说,人家不肯给咱们做,我能有什么办法啊?”
钱青青说着说着,不由得担忧了起来,“让他们这么一说,连我现在都在怀疑,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啊?咱们是不是还能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件事呀?何必非把事情,闹的这么满城风雨的呢?咱这不是等于给上边抹黑吗?得罪了上边,往后哪里还有咱们的好果子吃呀。”
孙飞扬瞪着眼睛说:“我说王婶儿,您没看见我王叔说的,现在情况已经是万分危急了吗?您还要想什么别的办法?等您想出别的办法来了,黄瓜菜都凉了。”
“可是……”钱青青还想说什么,却被孙飞扬打断了,“好了,王婶儿,我知道,你们才是一个阵营里的人,跟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货,您要是怕耽误您的前程,您就别参加这次行动了,我们不会怪罪您的。”
墩子也在旁边劝她说:“是啊,美女,我们这里人多着呢,您就是不参加,有我们前后照应着呢,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
这话说的,钱青青竟然眼圈红了,她抹着眼睛说:“孙飞扬!你把我看成什么人啦?你以为我就是那种见利忘义,胆小怕事的人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呀?谁怕谁啊!既然你们为了二驴子哥,什么都能豁出去了,我有什么不敢的呀?干就是了呗。”
“可是,我们光干,也不能就这么空着手,喊口号呀?没横幅标语什么的,总感觉不像是那么回事啊?”孙飞扬不由得又发起了愁来。
“别担心,孙大侠,我们已经让小伟,去买白纸,毛笔什么的啦,没人给咱们做,咱们自己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卷毛在旁边笑嘻嘻的说:“这样,咱们还能省下不少钱来呢。”
他们正说着话,就见小伟蹬着一辆脚踏三轮车,满头大汗,风似风,火似火的骑了过来,车上拉着一堆白纸白布,还有两根长竹竿。
而最让孙飞扬不解的是,车上竟然还坐着一个破衣烂衫,头发胡子又长又脏的老乞丐。
孙飞扬一见,就来了气,他怒气冲冲的质问:“小伟,你这是干什么啊?你买纸就买纸,还拉来这么一个老要饭花子干什么啊?这该不会也是你朋友吧?”
小伟委屈的看了看孙飞扬,怯懦的说:“是他们说的,人家广告公司不给咱们做横幅,咱们应该找一个写字好的人,来给咱们写标语,我就寻思,要说写字,咱们这沙海市,谁能比得过这老叫花子呀?孙大侠,您别看这老叫花子穿的破破烂烂,也不怎么收拾自己,弄的跟个疯子一样。可您是不知道,这老头儿,写字一绝,写的那个漂亮,简直是一绝。可比那些卖大价钱的丑书好看多了,别的咱虽然不懂,但最起码,这老爷子写出来的字,咱看着也好看,而且个个都能认识呀?您要花钱,请那些大师来,写出来的字,谁都不认识,那咱这宣传,还有什么意义啊?”
“哦~原来是这样啊?”孙飞扬这才释然,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多小丑活跃在书法舞台,写字之前,还要用好几个美女给拿好了宣纸,就见大师随便拿个注射的针管子,吸满了墨汁,先平心静气,吸引住了人们的眼光,然后,如同疯魔了一般,用针管子在那展开的洁白的宣纸上,一通乱喷,好好的一张白纸,给喷了一个乌漆嘛黑,乱糟糟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
但也奇了怪了,就那么一个狗屁不是的东西,人家就能卖出一个好价钱来,也不知道那些人高价买回去,是能往墙上挂呀?还是能代代往下传呀?
就那东西,擦屁股,还怕越擦屁股越脏呢!若真的当做墨宝,送给亲朋长辈当礼物,不知道会不会被人家拿笤帚打出来呀?
而好多被普通老百姓认可的书法家,却沦落到了民间,艰难度日,籍籍无名。
也许,这位老乞丐,就是一位被红尘俗世所埋没的一位书写高人呢?
想到这里,孙飞扬不敢怠慢,忙从三轮车上,把那匹白布抱下来,铺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