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转身的那一刹那，他看见了一张没有五官的脸，那张脸上分明无口，却可发出戚戚之声，分明无眸，却在月光之下，潮湿了脸容。

他被吓得后退一步，但到底多年来所见鬼怪不少，他很快便镇定下来。

深吸一口气，他问那女子：“姑娘为何日夜啼哭？可是有何伤心事？”

女子却不回答，只定定然的‘望’他，随后喉头发出怪异的响动。

她似乎在‘笑’，又似乎在‘哭’，可她无脸，这一切，他只能靠着声音来辨别。

女子的喉头不间断的发着怪异的声音，她朝着他伸了伸手，似乎想要抚摸他的脸。

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他一口气生出的短暂勇气，几乎隐匿无踪。

他想要转身逃，可那女子却极为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想法。

就在他即将转身的一瞬，女子猛然朝着他扑了过来……

“你逃走了吗？”胖球瞪大眼睛，眼珠子几乎都不会动了。

“那一瞬间，我全身的气力都消失了。”许时道：“那女子是妖鬼一流，我身体似乎被冻住了一样，眼睁睁看着她朝我走来，然后她那只剩下骨头的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

胖球捂住嘴，接下来的事情，它大概能够预料的到了。

果不其然，就听许时幽幽说道：“她的力气很大，我又动弹不了，很快就被她掐死了。”

那种濒死的感觉，是他再熟悉不过了。

“那女子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吗？”沈年年问。

“似乎是说过。”许时道：“但我不知是不是我将死的错觉。”

沈年年望着他，只继续问：“说了什么？”

“她唤我……江流。”许时道：“她问我，为何不认得她了。”

说到这里，许时看向沈年年：“我当真没有见过那女子，可不知为何，那女子将我认成了旁人。”

胖球道：“或许是那叫作江流的男人薄情寡性，害死了她，所以她见到谁都觉得是江流吧？”

在他所听闻的那些男女话本里，多数女鬼或者女妖，在被男子无情伤害之后，都会这般疯溃。

而那无脸的女子，指不定也是如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