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又空了。一如多年前,父亲被烧死的那个夜晚。
他骑在他身上,狠掰他的胳膊,咬牙切齿。小伙子疼得嗷嗷大叫,“大哥……哎呦……大哥……松手……大哥……手断了,手断了……大哥……”
“博士呢!!!”他的拳头狠狠砸在了小伙子脑袋旁的地面上。很麻,很疼,但比不上他心里的疼痛。
“快说,要不然我就打死你!”他抡起破了皮的拳头,对准小伙子的面门。小伙子眼里全是恐惧,瑟瑟发抖,“大哥……别杀我……别杀我……”他看起来快要哭了。
像流氓,又不像流氓。他眼里根本没有反抗的意思,就像个被威胁的普通人。
这时,视野中又出现另外一个人。同样很瘦。“大哥,有事情好商量……”这人说,“您先放开我兄弟……您……您是想要钱,还是想要什么……都可以商量……”他慌乱地看向后方,好像在等援军。
忽然,他大叫起来,像杀猪似的,歇斯底里,嗷嗷大喊,“博士!有人来抢劫了!救命啊!痨鬼要被他打死了!!!”
博士?!
朴松民愣住。
“哎呀呀,吵什么吵啊。”米列科的声音从那人的身后传出,听起来十分慵懒,“叫那么大声,是想让邻居投诉你吗?……虽然侦探不会真来,但我还要挨个解释,很麻烦的好吗?”
随着声音的靠近,朴松民看见了米列科的身影。白大褂、乱蓬蓬的头发,还有一脸对什么都无所谓的表情。他背着手,同样也看到了朴松民。
“你干嘛呢?”米列科疑惑地问。
朴松民猛舒口气,然后从痨鬼的身上下来,直接坐到了地上。
博士没事……他在心中念叨,博士没事……没事就好……
恐惧的感觉消散。但又站不起来,他感觉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走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