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高兴得太早,你欠我一个很大的人情。”主教再次蹲在他的面前,双手撑头,笑得像朵绽开的向日葵,“必须加倍努力回报我哟~”
“谢谢您……”别西卜看看身上的衣服,虔诚地双手合十,“我一定会报答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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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你个蠢蛋!起身后,秃顶鸦和独眼鸦一头撞向彼此,光秃秃,只剩几根毛的脑瓜顶住硬邦邦的脑袋,之后后扑倒,翻滚,在地上扭打。
小弟们正要来帮忙,忽然脑袋一低,停住脚步,呛着黑烟,然后双脚朝天,嘴上燃着黑焰,嗷嗷大叫至嘶哑。
独眼鸦察觉到了异常,站定,翅膀挡住秃顶鸦连续突击的脑袋。
“嘎!”像个男人一样战斗!“嘎,嘎。”别打了,情况不对。
秃顶鸦也停止了攻击,起视四周:小弟们争相把嘴塞进泥巴里,想要灭火,直到嘴烤熟了才灭,痛不欲生。更要命的是,小男娘和魔法书全不见了,逃黑雾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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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眼鸦找来一个小弟问话,来回扇它巴掌让它清醒,可它只知道“阿巴阿巴”,一摸下巴,嘎嘎叫道:你待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通知老大。
秃顶鸦点点头。独眼鸦刚起飞,飞出十几米远,一枚黑焰炮弹就轰散迷雾,吼叫着,擦肩而过,烫伤了它的翅膀,直勾勾打在秃顶鸦的屁股上。
“嘭!”它在一瞬间,被炸成了灰,地上也赫然出现一个炮坑,只剩几撮毛吹起,徐徐落下。
“嘎!”不是,傻瓜!怎么死了!独眼鸦转身太快,摔在地上,跌跌撞撞去奔丧,啄着泥巴,无法接受这样的噩耗。哪怕损友也是友啊!
周围的兄弟们也忙跟了上来,团团簇拥,默哀着,有的还哭了。秃顶的,独眼的,都停止了争斗。若不是喉咙已经烧坏了,它们一定会像大白鹅一样伸长脖子,以最高音阶齐唱“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嘎……”不可饶恕……独眼鸦的恨意几乎快要撑爆眼球,怒不可遏地转过身来。
忽然,轻快的脚步声响起。别西卜起跳,轻盈地踏在鸦群间的空隙,再弹起,空中倒转,伸手抓住独眼鸦,牢牢锁住翅膀,飞跃另半边鸦群后,骑枪插地急停。
“嘎——”“别叫。”别西卜把它的脑袋狠狠往枪身上撞了下。幸亏先前鸦群内讧了,没把他吃干抹净,活了下来。浑身上下,遍布血痕,布鞋不知掉哪里去了,现在是赤脚踩在硬邦邦的大地上,裤管一条烧没了大半,都能看见大腿根,一条破破烂烂,密密麻麻布满窟窿。
黑袍从腰部以上开始已经烂差不多了,就像穿着泳装一样挂着几块破布,裸露出瘦弱的身体。本来白白的皮肤,已经被泥渍,和血迹侵蚀了。
右手,只有三根手指,握住骑枪都是如此勉强。左手更加酸痛,跟着独眼鸦的动向来回晃动。
“嘎!”独眼鸦哪肯甘心,一个劲儿回头,啄他的手背,挤弄着翅膀。虽然不痛,但好酸啊,真的快抓不住了……别看它个头小,力气大到能扳倒一只野狗。
愣神许久的鸦群慌忙围了上来,正要进攻他的腿子。
“别动。”枪尖燃火,抬起,来回指着它们。“轻举妄动,我就杀了它。”别西卜脸上也遭了殃……如果妹妹看到了,会哭得泣不成声的。仅剩的左眼中满是血丝,干涩,一闭眼就会流泪。
他的声音很微弱,已经没有了威慑力。“嘎!”不要管我,杀了他!独眼鸦几乎快挣脱束缚了,已经能察觉到这只手在痉挛了。
“撑不住了……”别西卜一步步后退,抬起它,一口咬住它的脑袋。嘶吼回响,独眼鸦也拼了命戳他的舌头,牙床。别西卜才不怕,接着发力,头向右歪,左手逆时针扭动,偏转一定角度之后,感受到了莫大的阻碍和颤动。
“嘎嘣!”头颅扭断,独眼鸦瞪大了眼,继续啄了几下后,没了动静。手终于能握住了,别西卜将它横过来,咬了一口脖颈,就像一只野兽一样,撕开小口,喝它的血,吃它的肉,哪怕有毛也毫不在乎。
鸦群是万万没想到他会继续痛下杀手,愤慨,憎恨,闷成一团雷云,拥了上去。但它们上当了,别西卜一步步退后,已经退回到了自己原先被瓜分的地方。脚下,身上是大量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