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
骂声是从乌鸦嘴里说出来的,就算是他这样的杀胚和变态,也忍不住大幅度皱眉,嘴里咬着一根不知道哪儿来的牙签,视线跃过源稚生的肩头看向教室里的场面,瞳眸倒映着那挑战人类极限的一幕。
教室里一张张课桌前人满为患,她们无一不是女性,被捆绑在椅背上浑身没有一点衣服遮蔽身体,暴露的身体本该的性感和香艳,但却被超过四十八小时的腐烂所遮掩,现在也正是味道正浓郁的时候。
拉开教室门的那一瞬间,那一股子恶臭与腥风如实质般潮涌了出来,打得乌鸦、夜叉以及樱都后退了半步有些生理性的反胃,唯独源稚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更是向前走了一步,令自己的视野更开阔,纵览整个教室的场景。
在教室中,这些所有已经死去的女性都在课桌上维持着一个动作,手拉着手,头朝着桌面似乎是在向讲台上的某个东西祈祷。
“现在过感恩节是不是有些太早了?”乌鸦看向她们祈祷的方向,低声问道。
在教室的讲台之上,一个一米大的“火鸡”静静地摆放在上面,腐烂的粘稠液体从讲台的表面弥漫向四周的地上,呈现出褐黑的颜色。
整个教室的场面充满着一股宗教感的邪性,处处都透着反人类,反纲常的怪异,令人本能地感到生理不适以及精神上的怪谲。
森罗地狱从来都不是活脱脱地将人肉的组织翻到你的面前看,若只是撕烂的人体组织,那每一场交通事故的现场都可以叫做森罗地狱了,在日本的传说之中,真正的森罗地狱,往往代表着从灵魂到精神上的洗礼、令你见到人所不能见,不能做,不能想的严酷场景。
“这只是‘森罗地狱’的一角。”樱低声说道,“第二批来到这里的执法人小队里有现场勘测的人员,他们在其他地方找到了更多夸张的景象,都是恶意的人为。”
“这除了人为也没有其他可能了吧?”夜叉挑眉说道,“总不能真有人能把自己的头砍下来,往肚子里塞料,自己把自己做成火鸡。”
“也可能是大范围的精神催眠,但犯案现场已经排除了这种可能。”樱说道。
源稚生也注意到那些手牵手的女性腐烂尸体的手掌之间是用钢钉贯穿连接的,看似像是在虔诚祈祷的低头模样也是因为她们的脖颈颈椎骨头都被打断了,身上被铁荆棘环绕在板凳上,双腿被固定在椅腿,脚掌被钉子打穿到木地板里,像是某种残酷的行为艺术。
“现场勘测的人员通过对部分尸体的检查发现,这些女人在生前受到过一段时间的高强度侵犯,并且遭受到了非人的囚禁和虐待,在她们的背部发现了鞭打的条纹,肺部也找到了呛水的痕迹。”樱说。
源稚生看向讲台后的黑板,在那上面用歪歪斜斜的丑陋字眼写着一句话:恶人若该受责打,审判官就要让他躺下在他面前受罚,照他的恶行程度,按数目抽打。
“申25:2-3,神愿意我们用平等的眼光去看待犯罪之人,不是因为对方犯罪,我们就高对方一等。神也同样提醒我们和作恶的人一样,同是罪人,无善可陈。”夜叉竟然忽然开口相当神棍的引用了一截对于黑板上那句圣经节选的解析,让其余三人都下意识转头看向他。
“怎么,不允许我有一个曾经信过教的老妈么?”夜叉微微抖了抖眉毛,似乎很得意在这种时候能显摆他对于宗教文化的理解,
“当初我老妈信过一段时间的基督教,教会发给她的免费圣经把她给洗脑了,所以一直认为生而不教,出生顽劣的我是个罪孽。每当我犯了什么错,她就会让我脱掉衣服趴在床上用蘸水的皮带抽打我,直到我后背开裂出血,打完我之后她又会认为自己也是同样的罪人,然后脱掉自己的上衣鞭打自己,嘴里一直念着的就是这些没有营养的东西,久而久之我就背下来了。”
“嗯...比起你老妈信教,我更在意的是你老妈用皮鞭抽打过你之后,再脱衣服抽打自己的时候你还在不在场,又或者说有没有让你帮忙——我一直只当你的变态是因为砍人看多了才脑袋出的毛病,没想到你的变态居然是从小培养起的。”乌鸦看着一旁的夜叉诧异地说道。
“每个变态都有一段压抑的童年啊!不然长大后为什么会成为那种吊样呢?”夜叉完全没有否认自己是变态的事实,而是摸了一根烟出来准备放在嘴里,但烟嘴才到嘴边又忽然意识到自家少主都还没吃,现在点烟是不是显得有些僭越了,于是只能被迫地把烟放到了耳朵上夹着。
“总而言之,犯下这宗案件的人一定是有着极致压抑童年的变态吧?”乌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