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去机场就得麻利点了,下午芝加哥机场不知道人多不多,如果办理行李托运迟到误点的话会很麻烦。”林年还是提醒了一句。
“实在不行我就当场减负重了,以前我那边叔叔和婶婶回国的时候背包东西带太多上不了飞机,当场就把行李箱给丢了,把里面的东西分成了几个袋子装,硬生生给带上飞机了。”
“厉害。”林年点头。
小话说完后,林年开始喝那加了料的热可可,而路明非则是抿了一口苦得要死的咖啡就坐在那里发愣了,手机摸出来摆在桌面上也没玩,就那么愣愣地转头看着窗外掠过的起伏平原,风车呼啦呼啦地转,切碎了午后的蓝天白云。
“那啥...对不起我捅了你那一刀。”路明非忽然没来由地说道。
列车站里安静的只能听见铁轨上的轰隆声,桌上的两个杯子里水纹涟漪不断。
那句话是突然从他嘴里蹦出来的,那蠕动的嘴唇在这之前一直轻微开合念着什么,那是他心里不断重复该说是台词,最后在要开始长篇大论之前,直接嘴巴没把住门就给最后的话给吐出来了。
才说出口,路明非就被咖啡呛了一口,岔开腿低头埋下桌子咳嗽,满脸悲催。
这叫什么话,他自己在说什么?什么叫对不起我捅了你一刀...那是一刀吗?那他妈是千刀万剐了好吧,林年都差点被自己锤成年糕了,最后还拿串儿给年糕串了个透心凉,这是“那啥,对不起”一句话就能搞定的问题吗?
“嗯...小事情,都是兄弟来着。”林年看了路明非一眼点头,“我也欠你一句对不起,你在尼伯龙根里骂我那些话其实骂得都对。”
“不不不...我那只是脑袋烧了说的狗屁气话,你真别当真,要不是你拦住,我真就闯祸了。”路明非立刻摆手,表情有些黯淡,“事后证明不也是你是对的吗?那时候我完全就是脑袋被驴踹了,整个人都他妈傻逼透顶了,你真别把那时候我说的话往心里去,我现在撤回行不,全部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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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年看着他躲避的眼神坚定摇头,“结果论的话,看起来的确是这样,但你指出的那些问题的确存在,没什么不能说的,也没什么好撤回的。还是那句话,借着那个机会一口气说出来,对你对我都有好处,就这件事我还要谢谢你,除了你之外没人会当着我的面把这些事情说清楚。”
你看,我砍了他一千刀,差点把他穿了个透心凉,他还得谢谢咱呢!路明非脑子里无端开始播放小品《铁道游击队》里着名相声演员马三立的那一句经典小品台词。
“我那时候...下手的确重了点。”路明非还是没忍住,憋着难受说了出来。
“大哥不说二哥,都打上头了,谁还在乎轻重,你忘了你被我打成高位截瘫在地上爬的时候的样子了么?”林年喝了一口热可可缓缓说。
“......”还真是,林年也干了。
路明非心中的愧疚感忽然少了一些,没那么压得他喘不过气了,即使他知道这是林年话语里的小手段,但谁说这不是林年现在的真实想法呢?那场烂摊子里,他和路明非都干了,狗脑子都打出来了。
“所以...”路明非迟疑地看向林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