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把窗户打开吧,在这些天里他学会了飞翔。”——荣格·冯·赫尔佐格】
在不断的修复之中,白色的人影身上的龙鳞渐渐地出现了变化,新的龙鳞出现了布里冈结构,同时鳞片中空出泡沫的空隙成为优秀的隔热层,在拥有强大的抗冲击、抗爆炸的能力下,又兼具了能让鳞片所保护的东西可以淌过千摄氏度高温的岩浆。
在鳞片尚未保护的皮肤中,大量储存的干细胞开始进行超负荷的独立再生,皮肤内层存在着炼金结构具有抗热性以及强鲁棒性,能够承受变形和撕裂,并能响应各种极限的活动。
他从岩浆河中走出,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火焰的脚印,每一步都不曾偏移半点,直直地走到了大空洞边缘,倚靠在岩壁的路明非面前。
路明非此时已经没有力气抬头了,只能垂首呆呆地看着那只扣在地上的白色双爪,就连自己的脑袋被对方抓住了都毫无反应。
当那白色的人影提起路明非,让他的脸与自己相对时,他才发现这个男孩已经死了,那双熔火的黄金瞳已经熄灭,只剩下平淡的褐黑色。
人影松开了手里的路明非,任由他像是破布娃娃一样落在了脚边,失去了一切的兴趣。
—
“哥哥。”
黑暗中醒来,路明非睁开了眼睛,望着月台上的白色吊灯,许久没有动弹。
“哥哥。”
在路明非的身边,呼唤声再度响起。
“......”路明非依旧没有反应,只是躺在那里,静静地躺在那里。
路鸣泽叹了口气,没有第三次呼唤路明非的名字。
“我尽我所能了。”路明非望着月台的天花板说。
“这就放弃了么,哥哥。”路鸣泽问。
“没办法,真的打不过。他简直强得像个怪物,我恐怕一辈子都赢不过他吧!”
“哥哥,这句话应该是胜利者说的...你的台词应该是我问你‘BOSS感觉如何?’你回答说‘简直强的可怕!确实是个不得了的家伙!我感觉他一直都没使出全力!’然后旁白再给一片黑幕,上面打着一排白字:‘绝对的强者,由此而生的孤独,教会我们爱为何物的将会是...’”
路鸣泽一口气不带停地接连抛梗,说到最后却发现路明非一句话都没接,只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暮气沉沉。
“你说得没错,我打不过他。”路明非盯着那盏吊灯说。
顿了一下,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点冷漠和嘲笑,“毕竟我怎么可能打得过林年呢?我可是他一手教出来的!”
月台的隧道里驶出列车,刺眼的车灯将站立的路鸣泽以及平躺的路明非的影子打在墙壁上,两人都沉默着,白雾在地面漂泊不定。
“你知道了啊。”路鸣泽说。
“早应该猜到了,他手里拿着的那两把刀剑,应该也是七宗罪吧?应该是傲慢和嫉妒?”路明非问。
“嗯,他在尼伯龙根里得到了那两把武器。”路鸣泽说。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路明非低声问。
路鸣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也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静静地看着地上路明非的侧脸,无悲无喜。
“要再试一次吗?哥哥。”路鸣泽问。
“不试了。”路明非说,“我打不过林年,真打不过,打不过就是打不过。”
在他发现BOSS的真面目的时候,他心中那股倔劲忽然就消失了,因为他终于知道了自己面临的是什么样的敌人。
在这一刻心中弥漫的不是绝望,而是释然。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超越林年,他想的只是站在林年身边,和他并肩作战...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亲手杀死林年,这一个命题在他的大脑中根本不可能成立。
可现实不是笔试,有些事情就这么突兀地丢到了他的面前,跳过了命题的过程,让他直接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