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有没有把握?”路明非还是忍不住多问,他真不太乐意往水箱里钻,自从青铜计划之后他就老不愿意下水了,尤其是深度会没过胸口的深水,他去澡堂子洗澡都洗较浅一点的温水区!
“别担心,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让你去当祭品吗?不就因为你皮糙肉厚耐操嘛,如果要被淹死了你就想办法打破水箱出来!”曼蒂笑嘻了,这种行为一般在路明非的老家叫怂(取怂恿的怂意)狗下茅厕。
“这东西怎么弄来着...嗯?”路明非嘀嘀咕咕骂骂咧咧地把那沉重地镣铐戴上了手,但在戴上去的瞬间,镣铐叩拢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一个领域骤然从镣铐内扩张开,那携带的锁链就像有生命一样捆绑住了他的双腿,蛇一样开始缠绕发力,陷入了他的裤腿以及肌肉中勒出清晰的痕迹让他动弹不得。
“靠。”
路明非眼睛一瞪想要暴血,但却惊恐地发现原本无往不利的血统精炼如今水温无限趋于零,血管中的血流安静而温顺地流淌着,那些躁动和嗜血的龙血因子就像被冰封般寂灭消逝!
路明非脸色“唰”一下就白了,正惊慌失措地回头想喊什么,结果才回头就发现一个黑影占据了自己的视线。
他抬头就看见那张能止小儿夜啼或者干脆啼到明夜的钉子脸,苍白脸颊上深邃的眼窝中有一道难以言喻的目光盯着他,在他以为自己要出事的时候,对方伸手在他的胸口上一推。
路明非摔进了水箱里,坐在湿漉漉的钢铁底部,水箱大门轰然关闭,他用力挣扎着手上的沉重枷锁,生锈的镣铐纹丝不动,直到他撞磕掉了一些锈迹后他才看清楚了下面镣铐的质地居然是青铜,上面还有被磨蚀严重的炼金纹路。
“缚龙索...曼蒂·冈萨雷斯我操你妈!你没跟我提过这一茬!”路明非贴近水箱玻璃就朝着曼蒂那边吼,但声音却密闭在了水箱里丝毫传不出去。
“严格意义上来说那不是缚龙索,正版的缚龙索就只有苏美尔文明里出土的那一根,这种炼金囚具早在很久以前就大批量地生产过,用作于囚禁混血种或者部分龙类。”曼蒂听不见路明非说什么,但看口型还是能对出他的脏话,悉心地为他上了一课龙族文明小知识课堂,完美扮演了师姐的身份。
坑师弟嘛,师姐专业的。不骗财,不骗色,那骗你一条命总值当吧?
苏晓樯心里有些发寒,看着从水箱前慢步走回来的钉子头怪人,对方怎么移动过去的她真的是一点轨迹都没捕捉到,莫名的她想起了林年的“时间零”,或许当人快到极致的时候表现出来就是这种幽灵般的效果。
一旁的曼蒂却是早预料到了这一幕,单手抄在裤兜里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望着这个可怕的东西坐回棋盘前。
“冈萨雷斯,你真的有把握吗?”苏晓樯看了一眼水箱里不断找寻打破玻璃方法的路明非,又看向曼蒂沉声问道,之前她同意路明非进水箱是因为她觉得以路明非现在的水准不应该能被这种东西困住,可谁也没想到会有缚龙索这种类型的东西出现在这里。
“有,但不多,下棋这种事情本来不确定因素就大,在进入残局之前谁胜谁负都说不一定。”
“那进入残局之后呢?”
“AI算法已经将国际象棋七子以下的残局穷举完了,只要是七子以下存在将杀的残局,AI优势无限大。”曼蒂说,“所以,尽量别被逼到残局,中盘就奠定优势,中后盘直接将杀。”
“但我还是需要一个说法。”苏晓樯坐在棋局前,“虽然祭品已经确定了,但只要我不和他握手,这把棋就没法开始,路明非就是安全的。”
钉子头怪人已经坐下来了,他抬头望着苏晓樯,伸出了苍白的右手跨过棋盘定住,那修长苍白的骨节就像枯槁的树枝,但皮肤却细腻得如同白玉。
“说法,你的意思是,你想知道我的胜算在哪里是吧?”曼蒂点头表示明白,“我是不是说过,现在坐在你面前的这个东西,下棋的算力堪比AI,甚至我怀疑他就是AI本身?我承认AI的确很强,算力就是一切,你算十步,人家能算一百步。只要你算得没有对手多,那么在你看来正常的一步棋,在对方看来就是巨大的漏洞。这一点尤其在围棋上显得明显,因为围棋的变数是无穷多的,人类算力限制的弊端会被无限制地扩大,所以在围棋盘上与AI对弈,人类永远九死一生。”
“那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