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卡沉默地转头,女猎人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但你之前听见了,那些魔鬼,在叫‘他们’的名字。”他将声音压到了最低,目光时不时扫向火炕的方向。
‘魔鬼’们集聚木屋时,那些蛊惑的窃窃私语,那些蛇在雪地上行走的嘶嘶声,它们的确是在讨论着木屋里的人,准确来说它们是在讨论那对暴风雪中走来的神秘的姐弟。
它们很大可能就是为了这对幼童而来的,围聚在木屋外如同渴血的蝙蝠,又像是群聚的鬣狗。只有等待着木屋内能顺从它们的贪婪和嗜血,丢出新鲜的血肉满足它们,它们才会甘愿地离去。
“他们有问题!”维卡的声音很笃定,窥向火炕上那小小影子的眼眸里充满了畏惧和某种疯狂的光芒。
“魔鬼只会被魔鬼吸引,你没有听见那个美国人说的吗?他们出现在雪地上的方式就很诡异,只有异常才会招来异常!”
“如果你把他们交出去了,那群魔鬼依旧不放过我们该怎么办?”
“那就到时候再说。”
“到时候再说?”女猎人深吸了口气,控制着声音,“我们不拿生命当赌注,尤其还是孩子的生命!”
“孩子的生命?打仗的时候祖国不一样让孩子冲在最前面?”维卡忽然发出嗤笑。
“那不一样。”女猎人皱眉,忽然她又上下打量了一下维卡,“你...应该不是维尔霍扬斯克的人?”
“从很久之前这里就是斯大林的流放之地,有碍国家安全和反苏维埃分子都会被流放到这里,直到今天也不例外。”维卡捏了捏猎枪的枪柄,又瞥向女猎人,“我看你也不像是本地人。”
“我是从莫斯科回老家来的,只能算半个本地人。”
“呵呵...是么?”维卡多看了这个女人两眼转移了话题,“屋子里的食物不多了,最迟明天,食物就会吃完,如果暴风雪还没有停,你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还能发生什么?当然就是竭尽一切地寻找能吃下去的东西,瓶瓶罐罐里的酱料各种古怪的草药,甚至那只冬眠的北极蝰蛇。
直到最后再也没什么能吃的了...女猎人缓缓挪开了视线,看向了火炕上还在沉睡的老阿利安...但片刻她又闭上了眼睛。
她觉得事情应该不会发展到那一步。
“我会带着我的妹妹活着离开这里,尽管她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白痴。”维卡看着女猎人一字一句地讲,“如果你想要活下去,我希望你的脑袋能转得跟你的弓箭一样快。”
“别做什么蠢事。”女猎人盯着维卡,“虽然我很想现在就干掉你,但我还是要劝你一句,在暴风雪停下来之前别做什么蠢事。说不定明天暴风雪就结束了,你如果干了什么蠢事会后悔莫及的!”
“暴风雪明天就会停下来?这话你说出来你自己信吗?而且需要我明说么?”维卡盯着她,“你应该是清楚的,现在这间木屋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吃的东西不够那么多张嘴分...尤其是有三个废物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