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暴怒会成为七宗罪之首,是因为他本身的炼金冶炼技术最高啊,诺顿殿下独爱这一把暴戾的武器,因为在那七柄刀剑中他最可能首先挥起的屠刀就是暴怒...”金发女孩幽幽地说,“用来对付他那位情同手足的兄弟,暴怒大概能将之一刀毙命不会带来任何痛苦吧?”
“四大君主都是双生子。”林年淡淡地说,这个情报并不算秘密,无数遗址和有关初代种的记录都出现了成双成对的影子,青铜与火之王的王座上人们往往都会念诵诺顿殿下的大名,但却永远不会忘记在王座一侧那名为康斯坦丁的存在。
“权与力。”金发女孩说,“想要融而为一,四大君主们可谓是煞费苦心,他们都拥有着去互相吞噬的理由,但那随之而来的阻挠他们补完的苦衷也千年常在。诺顿殿下到死都没有与康斯坦丁‘合体’,真正地将权柄握在手中,所以他们现在才以‘茧’的形式出现了。”
“四大君王会合体么...这是在拍恐龙战队?”
“好槽,不愧是我的男孩,被烤成了五成熟还不忘吐槽。”金发女孩表扬,“真要有人来组成头部的话,我猜大概是诺顿殿下亲自来吧?康斯坦丁一直都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每天都惦记着让哥哥吃掉他,这些尊贵的初代种其实在某种情况下跟长不大的死小孩没什么区别。”
“那你呢?你有没有什么姐姐或者妹妹可以吃上一吃的?”林年看向金发女孩,后者只是微笑,不语。
“你还有别的工作要做吧?”金发女孩指了指江下意识不言而喻,“需要我帮忙吗?”
“我还能动。”林年在水中舒展骨骼,注意到了周围毙亡次代种的鲜血没有流到自己身边的异象多看了金发女孩一眼,“你做的?”
“‘洗礼’固然可以让你的血统更进一步,但次代种血统还是免了吧。”金发女孩说,“太次了,怎么也得换上康斯坦丁或者诺顿的龙血,到时候我脱干净跟你一起洗白白...哦不,是洗红红。”
林年别了他一眼,但也没说什么,接过了金发女孩抛来的暴怒,游向了远处的摩尼亚赫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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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佩玖冲到甲板上时,正好看见林年登船,浑身上下的甲胄在身后血色浪涛震起的拍击下发出了脆响声,片片剥落在了地上,那是被炙烤报废的鳞甲,一落地受到撞击就龟裂成了硬壳。
在掉落的鳞片之下露出的是微微发红的皮肤,就跟金发女孩说的一样,就算有鳞甲保护他还是被烫伤了,烫伤等级大概在一度到浅二度的程度,没有肉眼可以见到的水泡,但有些微微浮肿。
“衣服!”江佩玖往船舱里喊了一句,随即塞尔玛抱着一叠船员的衣服跑了出来,在林年上半身的鳞片剥落完全之前递了过去。
林年套上了衣服裤子,在船舱内探出的如敬鬼神般的视线中径直走向了船头前,把撞击到船舷边上的青铜匣提了回来,一并拿回来的还有角落里藏着的司南,这个被江佩玖千叮咛万嘱咐别丢了的炼金道具在林年去拼命之前就被取了下来,不然以次代种那君焰的高温说不定得把这玩意儿给彻底报销掉。
“收好他,之后可能还会有要用到的时候。”林年交还了司南后,又把合上的七宗罪递向了塞尔玛,塞尔玛接过之后看了一眼林年手里提着的暴怒下意识问,“你手里的这把...”
“还有用处。”林年说,也就是这个时候船舱里才恢复一些体力的酒德亚纪已经苍白着脸冲了出来险些摔倒。
林年看了一眼亚纪知道对方想说什么,直接抢先说了,“叶胜还在水下,龙王的‘茧’在他身边,我得去取回来。”
“他的气瓶储存量不多了,还能撑五分钟左右,时间很紧。”江佩玖快速说,“我把他和亚纪在青铜前殿拍摄到的穹顶图发回到了本部,那边应该在紧急召集学员进行破译,希望能解开青铜城的地图。”
“水下还有一只龙侍。”
江佩玖愣住了,与之一起愣住的还有塞尔玛和酒德亚纪,后者差些要晕厥过去,嘴唇发白死死地盯住林年想听见他嘴里再出现“猜测”和“可能”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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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可惜,林年并没有再说什么了,他只是简单地陈述了一个事实。
“那只死掉的在跟我战斗的时候并不是太在意黄铜罐,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黄铜罐里根本不是龙王的‘茧’,另一种则是他相信叶胜绝对带不出黄铜罐离开青铜城,能让他在龙王的‘茧’的去留上拥有这种自信,我很难不去相信青铜城里还有另外一只龙侍,或者更强大的东西。”他说。
“没有比龙侍更强大的东西了...初代种之下的巅峰就是次代种。”江佩玖愣了很久,说话的时候感觉喉咙有些发涩。
她的余光看向远处血红沸腾的江面,次代种的尸体已经沉下去了,为了干掉这只龙侍在林年拼命之外,摩尼亚赫号也已经近乎报废了,现在整艘船幸存的船员都在热火朝天地抢修这只军舰,只期望在被人发现之前能挤压出一点动力离开这里,而不是被水上巡逻队当场抓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