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该死在我们手里的人。”林年平静地说,与此同时袖口中的刀柄已经在无声间滑落入了手中,他的余光扫过了身侧围绕过来的黑衣人们,心中估算着之后猩红刹那间的一切细节。
气氛紧绷到了极点,每个人都在看樱井小暮,等待着她开口。
“这样的心愿很大啊...您的二百亿可能还有些不够呢。”樱井小暮扭头看向赌桌上崩塌的筹码高塔。
“还要多少?我们可以继续赌。”林年把左手放到了赌桌上。
樱井小暮轻轻俯在了林年的大腿上,轻抚着他的身子,眼中倒影着那袖口中刀柄之上的一寸锋锐刀光:“既然心愿是想要一条人命的话,那就请您的赌注上再加上一条人命吧,加上一条人命就够了。”
“好。”良一说,他把枪掏了出来,放在了桌上,这一系列动作让他被无数把枪指住了脑袋,每个黑衣人的手指都摁得扳机微微前后颤动,只差绷断那根弦,子弹就会在底火炸裂中出膛射出。
樱井小暮抬头看着良一,这个男人卸下了自己的武装,意思很简单,他把自己的命压到了赌桌上。
林年将右手中的短刀抽了出来,放在了桌前,伸手轻轻抚在了樱井小暮的脸上:“可我们有两条命赌,你只有一条啊,我们的赌注比你多,如果你输了的话,该拿什么赔给我们呢。”
樱井小暮注视着男孩的眼眸,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忽然咯咯地笑了起来,花枝乱颤。
“那我们就再加一条吧。”她笑着说。
极乐馆的灯光忽然熄灭了,山中的黑暗笼络而下,没有人慌乱,也没有枪响,一切都陷入了死寂,只能听见人的呼吸声、山里虫鸣鸟叫的声音。
一声突如其来的梆子声奏响了。
清脆、空冥,仿佛共振着空气与人的头盖顶骨,酥麻而愉悦。
伴随着梆子声亮起的是一束灯光,在极乐馆通往贵宾室的走廊深处豁然亮起了,光芒由远至近映入了每个人的瞳眸,微微照亮了黑暗中林年的侧脸,他扭头看去,眼眸中倒影着一张雪白的公卿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