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恩开始狂喷老对手:
“何止是教子无方啊,这就是纵容,伯爵的小儿子能算人吗?放高利贷、聚众淫乱、吸毒、逼良为娼、欺压领地内的佃农……简直就是一坨臭不可闻的狗屎!
我倒是很想向安格伯爵请教,他是怎么培养出一坨臭烘烘的新鲜狗屎的。”
“哈哈哈哈……”
有些记者忍不住笑了起来,阿克曼爵士的话太犀利了。
采访一直在火热的气氛下进行,被围堵了几乎一上午,雷恩才被记者们放过了。
雷恩如此的语出惊人,可不是只想出风头和哗众取宠,而是有多方面的考虑。
不提和女武神的恋情迟早会曝光,现在,越是社会关注度高,他就越是安全……
………
翌日,12月29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当记者们关于雷恩的这些采访登上各大报纸时,果不其然,他高调的姿态,惊人的言论,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啪!”
城堡内,手中拿着一份报纸,安格伯爵越读越气,脸色铁青,将酒杯摔了一个粉碎!
这篇报纸上关于雷恩的采访中,不提其它问题,几乎一半的篇幅,他都在疯狂抹黑,嘲讽南方贵族同盟。
安格家族首当其冲,将他儿子形容为狗屎,还死有余辜……这让伯爵如何能忍。
“雷恩·阿克曼,你这个混账!岂有此理,竟然敢这样羞辱我!还有那群土着狒狒,该死,该死!你们都该死!”
安格伯爵气得手臂一扫,将桌上的早餐扫落在地。
“滚,你们滚出去!”
餐厅内噼里啪啦一阵响,杯子、碗碟、刀叉、牛奶、面包等东西掉落一地,吓得仆人们战战兢兢,急忙退下。
“老爷,奥马尔督察长拒绝了我们的示好……刚刚,土着扎莫被第7局的人带走了,他将被关押在牢狱中十年。”
这个时候,身穿一件白色法术袍,身材干瘦的老管家一脸无奈的走了过来。
“杀了我的儿子,进攻我的城堡,让安格家族威严扫地,就判十年?!那群土着狒狒,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安格伯爵脸色铁青,表情狰狞的骂道。
“老爷,为应对眼下平原上的局势,王国需要平原腹地的坎高人的支持,自然会偏袒他们一些……”老管家一脸愁苦。
“我懂,我懂,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安格伯爵将报纸撕碎,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讨厌大放厥词的雷恩·阿克曼,更恨透了坎高人。
进攻城堡,杀害家族嫡系,最后他竟然还无法处置那个杀人凶手,这无疑是对一个贵族的权威的挑衅和羞辱!
安格伯爵恨不得活剥了土着扎莫的皮,可惜第7局介入了,他根本不敢有异议!
与大陆其他不少国家对比,法罗兰王室的权力是相当大的。
政治上,各级贵族,特别是新贵(比如雷恩),基本都直属于国王,而不像其他国家那样层层效忠,这就加强了王室的集权。
在经济上,法罗兰王室掌握了盐和铁的专卖权。
在货币上,王室掌握了唯一的货币制造权。
领地是属于领主,但是有三方面,王室成功的插手。
第一,就是城市建造和货币体系。
不但城堡建造要王室批准,而且城市(包括港口)管理也要有王室代表参与,王室并且抽取十分之一的赋税。
对领地内的铁、铜、金、银等金属的开采和冶炼,王室都有规定──铜和铁可由领主自己开采和冶炼,但是金和银必须由王室监督下开采和冶炼。
王室收取其中的一币,并且不允许私下铸币,只允许卖给王室(价格当然不一样)。
第二在军事上。
自由民允许自备武装,而骑士允许有十人队伍,世袭爵士允许有五十人队伍,男爵允许二百人,子爵位允许五百人,伯爵允许八百人,侯爵允许一千五百人,而公爵也只有四千人的军队编制,在军事上作出了明确规范。
(法罗兰并没有实地公爵,宫廷爵位头衔就不提了,诺顿公爵就是个笑话,能被刚晋升大师的雷恩羞辱暴打。)
第三,在司法上。
治安局无权过问发生在贵族私人领地内的普通案件,由领主府自己建立的司法机构来审判。
但一旦牵扯到超凡者,魔裔……第7局有权干涉,处理,且权限还高于领主。
诸贵族都掌握自己的城市,掌握着地关税,掌握自己的军队,随意铸币,王室领地狭小,王室甚至无法号令下一级封臣……
以上这些都已经是第四纪的陈年往事了。
因此。
就算第7局的人一点面子也不给,带走了土着扎莫,安格伯爵屁也不敢放一个!
“啊啊……啊!”
安格伯爵气得几乎要原地爆炸。
其实相比杀子之仇,土着对他这个领主的权威的践踏,才是他最无法容忍的。
土着扎莫被带走,让安格家族几乎沦为笑柄──连杀害嫡系成员的凶手都处理不了,当然,这其实也和土着闹事有关,否则第7局未必会来干涉。
至于是第7局的错──安格伯爵想都不敢想。
老管家沉吟了片刻,才说道:
“老爷,我总觉得这次的事件,虽然像个意外,但有点蹊跷,似乎有幕后黑手在推动……
或许,和雷恩·阿克曼有关也说不定。”
幕后黑手?
安格伯爵一怔,压下怒火,思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