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那些粮食可是周家庄的,而周家庄也遭受了旱灾,虽然没有颗粒无收,情况也不乐观。
当时周恒天要送粮食的时候,村子里的其他领导全都反对,因为那批粮食送给了咱们,周家庄剩下的粮食,也许就不够过冬了。
而县城里的救济粮又不知道什么时间才能运回来。
是周恒天挨个做通了周家庄那些领导的工作,冒着风雪赶着毛驴车,将粮食送到了咱们村。
这份情谊,咱们不能不记得啊!”
孙玉亭听到这些话,困意当时就没有了,双手抱住树杆,侧起耳朵倾听。
面对田二的指责,田福堂冷哼了一声:“田二,周恒天的那点粮食就把你收买了?你难道不知道,这正是他工于心计的地方吗?就算没有他的粮食,县城里能眼睁睁的看着咱们饿死?
另外,你也知道我田福堂的性子,只要我看上的女人,有几个能够逃得过我的手心的?
周恒天这人确实不错,但是谁让他娶了一个漂亮媳妇儿呢!”
饶是田二清楚田福堂的根底,也被这些话惊呆了,愣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
田福堂冷眼看着田二:“田二,你要是不敢干,现在马上离开,我也拦着你!”
以往,在村子里,田二是最听田福堂话的,田福堂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但是这会,田二却陷入了犹豫之中。
以往他帮田福堂干的那些事情,不过是破坏金家的农具,让金家生产队的生产进度慢一点,或者是串联那些异姓的双水村村民,联合他们一块对付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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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些都是小手段,田二从来没有害过人命。
要知道大水无情,一旦堤坝挖开,在河道里干活的社员们都会有危险。
他沉默片刻,咬咬牙摇摇头:“福堂哥,这事儿实在是有损阴德,我不能跟着你干,但是你放心,我绝对也不会出卖你!”
说完话,田二转身离开了。
田二本来是田福堂找来的帮手,没想到半路撂了挑子,田福堂气得直骂娘,却没有办法。
他只能独自拎着铁锨往堤坝上走去。
这个时候,孙玉亭突然从大树上爬了下来,紧紧的跟在田福堂的身后。
田福堂看到孙玉亭出现,联想到刚才的话,可能已经被孙玉亭听到,当时就脸色大变。
“孙玉亭,你,你要干什么!”
“福堂哥,田二那货不识好歹,你邀请他,是看得起他,他反倒在那里装出一副菩萨心肠,简直就是愧对您对他的信任,您一个人挖河堤实在是太累了,还是我来帮您吧!”
孙玉亭在得知田福堂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后,当时就下定了决心,要下去帮忙。
这件事一旦搞定,那他以后就会代替田二成为田福堂的嫡系。
在孙玉亭看来,田二就是一个傻子。
没错,周家庄的周恒天确实帮过双水村,但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难道仅仅是有恩,双水村的人就得一辈子念他们的好处吗?
再说了,田福堂决定的事情,谁也没有办法改变,田二半路溜走,非但没有办法救纳那些社员,还会失去田福堂的信任。
田福堂没有想到孙玉亭会说出这番话,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孙玉亭,过了许久之后,才哈哈大笑两声,握住孙玉亭的手。
“玉亭,你果然是初中生,文化人,就是懂事儿。你放心,只要你帮我干了这一次,等以后我不会亏待你的。”
“看您这话说的,福堂哥,我哪里是那种贪图回报的人啊,我就是看周家的那帮子社员不顺眼。他们就是一帮大老粗,觉得有把子力气,产量就能超过咱们,简直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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