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辆崭新的自行车从远处驶来,社员们纷纷抬起头。
“这姑娘是谁啊,看着有点眼熟。”
“好像是贾茂林的儿媳妇儿,叫,叫”
“叫秦淮茹。”
“秦淮茹?自从贾茂林死后,她从来没有回过贾家庄,这次来是干什么?”
贾家庄的社员们瞬间警惕了起来。
自从贾家搬到京城里,贾家庄的那些亲戚们,都想着贾家能够帮助他们。
谁承想,贾张氏是个恶婆娘,有好几次贾家庄的人到京城看望贾茂林,都被贾张氏骂走了。
农村人虽然穷,但是腰杆子挺得很直,很快,贾家庄就跟贾茂林断了联系,就算是逢年过节,也不来往。
但是。
自从贾茂林死后,情况又发生了变化。
贾张氏竟然以贾家日子不好过为借口,三番五次的到贾家庄打秋风。
贾家庄的人早就不厌其烦了,只是碍于都是亲戚,实在是抹不开面子,才会每次送给贾张氏几斤红薯。
千万不要小看那点红薯,那可是社员们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现在那些社员看到秦淮茹又回来了,还骑着自行车,自然有些紧张。
生产队长贾山是贾茂林的亲兄弟,也是贾家的当家人,隐晦的皱皱眉头,放下锄头走了上去。
“你是.”
秦淮茹捏住车闸缓缓停下来,从自行车上跳下来。
“大伯,我是贾东旭的媳妇儿,秦淮茹啊。”
贾山装出一副刚认出来的样子,惊讶道:“是老三家的儿媳妇儿啊,你怎么回来了?”
秦淮茹是个聪明人,瞬间觉察到贾山并不欢迎自己。
想来也是,就以前贾张氏干的那些破事,贾家庄的人不把他们撵走,就算是客气的了。
秦淮茹从兜里摸出一包烟,递给贾山:“大伯,这次回来,我想请你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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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不是什么好烟,就是两毛五一包的大前门,但是却让贾山吓了一跳。
贾家自从搬到京城后,从来没有给他带过礼物,更别说是这种只有城里人才能抽得起的卷烟了。
像他们这些庄稼汉,平日里抽的烟都是自己种的烟叶。
“这多不好意思.”
“客气什么,大伯,咱们是一家人,我们做晚辈的早该来看你了。”秦淮茹笑着说道:“只是由于.你也知道我公婆的性子”
贾山接过烟,揣进兜里,对秦淮茹的印象顿时好了很多。
毕竟在以前,贾家到贾家庄打秋风,都是贾张氏领的头,跟秦淮茹没有关系。
“东旭媳妇儿,你娘还好吗?”
“哎呀,别提了,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秦淮茹一脸的愁容。
她见社员们也都围了上来,连忙从兜里又摸出一包烟,拆开包装,分给围观的社员。
“二叔,三大爷,张大娘.”
秦淮茹虽然没有回来过几次,对贾家庄的那些亲戚们却记得一清二楚的。
农村人生性淳朴,见秦淮茹如此懂事,接过烟,他们对贾家的怨恨,顿时烟消云散了。
“东旭这个媳妇儿看上去是个好女娃。”
“是啊,东旭死了之后,贾家全靠秦淮茹撑着。”
“也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都静一静,让秦淮茹继续说,贾张氏怎么了?”
贾山大声呵斥几句,社员们顿时安静下来了。
“淮茹,你娘到底怎么了。”他的脸上挂着诚挚的关切。
贾张氏就算再不是东西,毕竟是贾茂林的媳妇儿,是要他们老贾家的人。
秦淮茹轻声啜泣:“我娘她中风了。”
“中风?”
“就是不能动了,偏瘫了..”
听到这话,围观的社员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啧啧,贾张氏壮的跟牛一样,怎么会中风呢?”
“这下子麻烦了,人一旦不能动,躺在床上,过不了几年就会被糟践死。”
“是啊,是啊,贾张氏虽然坏,但是也不该有这种下场。”
“都别说了,听秦淮茹讲完。”
贾山挥挥手,制止了社员们的议论。
秦淮茹继续说道:“医生说了,我娘的病情并不严重,只要在家里静养半年,按时服药,说不定就能好,但是你们也知道,她现在不能动,需要照顾。可是我还有工作,小当小槐花又太小了。所以,我想请一位女同志去照顾我娘。”
此话一出,社员们顿时皱起了眉头。
照顾人可不是个轻松的活计。
再说了,家里的女娃子都得帮着干活,每天能挣2工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