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俊叹了口气说道:“唉,寡人这妹妹是让母后给宠坏了,但你们也知道,寡人也没法深说,说多了她再去母后那又哭又闹,母后还要数落寡人的不是。
宇文尚书说的是啊,这次大闹鸿胪寺是紫怡的不对。不过之前刘宏的事,再加上这次突然向紫怡提亲,他梁帝还是看不起寡人啊,南宫尚书,定南军……”
身为礼部尚书的孔修突然出班打断拓跋俊下跪哀求道:“陛下!此事万万不能动兵啊!打伤他国使节已是无礼,这时再起战事更是师出无名,两国交恶,将士身死,百姓罹难不说,天下人会怎么看陛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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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亭说道:“孔尚书这话什么意思?刘宏到咱们大魏闹了那么大动静,天子脚下上京帝都当街刺杀,我定南军与镇北军都有人被他蛊惑,这口气我岂能咽下?我恨不得亲率定南军直逼寿阳活捉寿阳王萧永恢带回来向陛下请罪!”
镇北王独孤荣说道:“正是此理,我儿受那刘宏牵连也憋了一肚火,早就想带兵出战把这口气争回来!还请陛下允准!”
这两个手握重兵的老臣一发话,各大将领也纷纷请战,与之对应的便是文官出班劝阻,拓跋俊挥手示意众人安静随即看向陶仲文问道:“老师觉得这件事如何处理才算妥当?”
陶仲文行礼道:“梁帝这次突然提亲分明就是不想让女儿出嫁,确实是对我大魏有些轻视,但这次殴打使臣却是咱们先失了礼术。老臣知道太后和陛下都舍不得龙运公主,更咽不下这口气,但就因为这么点小事就要两国交兵,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依老臣看既然南梁副使裴攸念及脸上有伤不便相见,那不妨先等一等,等他伤好些了,能见人了,咱们再全力安抚,陛下不是已经下旨让龙运公主禁足宫中了么?也算给了他面子,至于李羿嘛,不妨先免去他的官职留在上京,看看南梁那边作何反应再另行处置。若是南梁咄咄逼人,就把他交于南梁处置!若真是能用一颗人头换取南境安宁他也算是死得其所。”
因为李羿提出了《科举制》动了氏族的蛋糕,朝堂之上想让他死的人自然不要太多,老银币这么一说肯定能得到他们的赞同。四大家族虽然在这件事上帮李羿说话,但那是太后授意,非其本心,戏已经唱完了,也就没必要再装下去了。
剩下的事就交给皇帝定夺最为妥当,这样也不算是违背了太后的意思,又给了皇帝面子,若是能借南梁之手除掉李羿他们倒也乐享其成。所以朝堂之上达成了一种共识,那就是老银币说的对啊!
这种情况下拓跋俊也不好多说什么点头道:“那就按老师的意思办吧,免去李羿乐府令一职,让他在家老实待着,听候发落!”
就这样李羿算是罢官免职幽禁府中,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拓跋俊玩的一出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对李羿实际上没有任何责罚,算是让他在家休假了。
十天之后,裴攸脸上的伤好了,孔尚书亲自登门拜访,当面请罪,在礼术上做的那叫一个周全,李羿怎么说也是他的下属,也是他看重的后辈,自然尽心尽力。
而裴攸对李羿实际上是没有一点怨恨的,毕竟打他的又不是李羿,更何况事后他也听虞峰讲述了事情经过,还是李羿接住他没让他受更重的伤,他还要去拜谢李羿呢。
对此孔尚书倍感欣慰,特意将自己慰问的经过在朝堂之上讲明为李羿开罪,当然了想杀的李羿的人肯定不会买帐。
另一方面裴攸身为太子萧宗庆的幕僚,又是使团副使,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恶气,他没把仇记在李羿身上,但对拓跋紫怡那可是恨之入骨。特别是在听虞峰讲述了拓跋紫怡的那一番“高谈阔论”之后,他是发自内心的厌恶这位龙运公主。
裴修问道:“虞侍郎,若是让这胡女嫁给太子,又有北魏做的她的后援,真成了太子妃,将来太子临朝她岂不是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她还妄想像萧永馨一样临朝称制!若让她嫁于太子殿下我大梁危矣!
难道虞侍郎你愿意看到儒道传承受人践踏?你愿意看到我大梁基业毁于一旦?愿意看到央央华夏尽为索虏之奴?”
虞峰摇头叹道:“自是不愿!”
裴攸正色道:“虞侍郎,我知你会稽虞氏与她萧永馨有血亲,但此为兴亡大事,断不可以因亲而顾失了人臣之本啊!咱们既然知道这个龙运公主拓跋紫怡是个什么样的人,那就必须要劝阻陛下,让陛下放弃这门亲事啊!”
虞峰点头道:“裴兄之虑余深以为然,不如你我各自修书将此间种种报于陛下和太子,定要言明利害劝谏陛下再三斟酌啊!”裴攸点头称善,就这样二人各自写信命人快马加鞭送往南梁京都建康城。
半月之后南梁京师建康城,太子要迎娶北魏公主,而这位公主想像她母亲一样临朝称制,还要推行鲜卑化,要在江南放牧养马的传闻闹得是沸沸扬扬。无论是在民间,还是在朝堂议论此事的大有人在。
南梁皇宫,御书房内皇帝萧永明正拿着虞峰送来的奏折满脸的鄙夷,太子萧宗庆,二皇子萧宗绩,三皇子萧宗纲,礼部尚书张德远,工部侍郎刘宏立于御案之下。
梁帝萧永明把奏折扔到刘宏面前拍着桌案质问道:“刘宏,你不是说那北魏龙运公主贤良淑德嘛?你自己看看虞峰快马送回来的奏报!大闹鸿胪寺,你出去打听打听,朝内朝外谁人不知此事?这种女人哪里和贤良淑德沾边!你的眼睛是瞎了嘛!寡人真是糊涂啊,没去考证就听信了你的一面之词!
还说什么拓跋紫怡是萧永馨的心头肉,向她提亲就能让北魏放弃求亲,她拓跋紫怡还急着嫁过来呢!她还想学她那个贪权好事的娘,还要临朝称制呢!刘宏你安的什么心!你是想把我大梁献给北魏不成!”
刘宏立刻跪地磕头说道:“陛下,那拓跋紫怡虽然有些骄纵,但绝不是蛮横无礼之人!北魏皇宫之中特意为她建了一座练武场,微臣也有参与,曾在那里见过一面,确实是姿色绝佳端庄大方的一位公主啊。”
二皇子萧宗绩摇头道:“刘侍郎,她若真是那样,那为何要在皇宫内院单独为她建座练武场啊?这本就说明她是好勇斗狠之人啊!”
太子萧宗庆解围道:“刘侍郎,你怕不是被她的美貌给欺骗了吧,知人知面不知心,许是他在外人面前多有收敛,所以你才看走了眼?”
刘宏眼睛一转说道:“陛下,微臣以为此事定有蹊跷,微臣在北魏潜伏多年,那龙运公主从不出宫,为何这次会突然出宫,而且又是在那李羿陪同下大闹鸿胪寺,此事定是那李羿的诡计!他是想让咱们主动放弃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