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仔细看去,与黎明辉有几分相似。
“他们是黎怀瑾和黎泽风,我的大儿子和二儿子。”黎明辉连忙给顾苒乐介绍。
随后他又对两个儿子说:“怀瑾,泽风,这位就是给修能治病的顾医生。”
黎怀瑾和黎泽风同时站起身,礼貌地打招呼:“顾医生好。”
随后,黎怀瑾说:“修能就拜托您了。平日里我和泽风很少在家,我父亲年岁大了,若有什么考虑不周的地方,还请您多多包涵。如果有什么需求,您尽管开口。能加个联系方式吗?有事您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开口的是黎明辉的长子黎怀瑾,他的语气诚恳而谦逊。
顾苒乐点点头,两人互留了联系方式。
然后,顾苒乐便上楼去给黎修能治疗了。
黎修能的护工,一个三十多岁、身板硬朗的男人,见顾苒乐走过来,连忙站起身,热情地打招呼。
“你在给修能擦身体吗?”顾苒乐问道。
护工微笑着点头,“是的,老四他爱干净,每次我给他按摩完后,都会细心地给他擦擦身体,让他保持清爽。”
“怎么称呼你呢?”顾苒乐好奇地询问。
“我叫黎嘉树。”男人回答得干脆利落。
顾苒乐闻言一愣,随即惊讶道:“你也姓黎?”
黎嘉树轻轻点头,“嗯,我们兄弟几个中,我排行老三。”
顾苒乐心中暗自嘀咕,这老头儿到底有几个儿子啊?
不过,她并没有将疑惑表露出来,而是继续问道:“那你应该不是专业的护工吧?我还以为你是请来的护工呢。”
黎嘉树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床上的黎修能,眼神中满是温柔与愧疚,“我就是护工,当年老四是为了救我才出的车祸。所以,我就学了护理知识,亲自来照顾他,这样我心里也能好受些。”
就在这时,黎明辉端着茶水走了进来,他轻轻地将茶杯放在桌上,然后走到黎嘉树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嘉树,修能出事不是你的错,你不必一直愧疚自责。”
黎嘉树的声音有些哽咽,“如果不是因为我,修能也不会一躺就是三年,这就是我的错。因为我,修能才躺在这里,妈也没了,我就是个罪人。”
说着,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眼眶已经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黎明辉再次拍了拍黎嘉树的肩膀,温柔而坚定地说:“嘉树,爸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妈去世不是因为你。她三年前就已经得了重病,能坚持到去年才离开,已经是医学上的奇迹了。你不能总是把一切都归咎到自己身上,这样对你、对修能、对你妈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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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嘉树低下头,沉默不语,但泪水还是忍不住滑落了下来。
顾苒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父子俩的对话,心中对黎明辉的为人有了更深的了解。
她觉得,黎明辉真的是个很和善的人。
而黎嘉树,虽然因为弟弟和母亲的事情太过压抑,显得有些抑郁,但他的善良和责任感却让人动容。
他默默地承受着内心的痛苦,却从未放弃过对弟弟的照顾和关爱。
顾苒乐去洗手间洗了手,然后掏出针灸带,准备给黎修能施针。
在给黎修能施针的过程中,她有意无意地说道:“黎修能躺了三年,身上居然没有长褥疮,肌肉也没有萎缩,你把他照顾得真的很好,黎嘉树。这样等他醒来后,很快就能下地进行康复训练了。”
她抬头看向眼眶还红红的黎嘉树,语气中带着几分鼓励和肯定,“你做得很好,真的是个很棒的哥哥。也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尽我所能治好你弟弟的。”
黎嘉树闻言,抬起头,目光中闪烁着感激与信任。
“谢谢你,顾医生,你要是能让我四弟醒来,我给你磕头。”
顾苒乐笑道:“你可千万别整这一套,我可承受不起。”
略顿,她道:“你弟出车祸前有女朋友吗?”
黎嘉树扭头看了眼黎明辉,然后说:“有个未婚妻,但修能出事后没多久,她就跟别人订婚结婚了,现在孩子都快两岁了。”
顾苒乐道:“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谁也不知道黎修能什么时候能够醒来,醒来后还能不能下地走路。”
黎嘉树点点头,“一开始确实在心里埋怨过她,但后来想明白了,人家一个女人,总不能一辈子等着一个不知道还能不能醒来的人。”
“那你呢?”顾苒乐又问。
“我之前谈了个女朋友,修能出事后,我不想耽误人家,就分手了。去年听说结婚了,挺好的。”
嘴里说着挺好的,但黎嘉树的眼里却闪过一抹难过。
顾苒乐心里叹了口气,这个男人心里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