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行接过酒壶,只勉强喝了一口,便把酒壶还了回去。
余沽之仰头灌了两口酒,抬手一抹嘴巴,道:“你知道云前辈被江湖中人尊奉为沧澜剑神,那你知不知他老人家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是墨家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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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家巨子?”云天行面露诧异之色,“是那个曾在百家争鸣的时代大放异彩,又与儒家并称‘显学’的墨家?”
余沽之道:“没错,就是那个墨家。时至今日,仍有很多人以为墨家早已消亡,但事实上,墨家的传承并未断绝。相比于那些声名在外的江湖势力,墨家一直都很隐秘。墨门中人即便在江湖上行走,也不会自称是墨者。所以才会有人说,墨家身在江湖,却隐于江湖之外。有关墨家的事,我所知有限,就不跟你多说了,你只需知道,云前辈曾做过墨家巨子,这便够了。”
他仰头喝了一口酒,又继续说道:“在云前辈做巨子的时候,墨家有一个叫魏丁亥的人,失手打死了人。当时墨家内部有一条律令:杀人者死,伤人者刑。魏丁亥杀了人,按律当该处死。但云前辈觉得魏丁亥虽然杀了人,却是出于无心,就这样把他处死,未免太过。就在大家商议该如何处置魏丁亥的时候,这厮居然杀死看守,畏罪潜逃了。本来只是失手杀人,或许还构不成死罪,现在杀死看守,又畏罪潜逃,可是坐实了死罪,墨家的人岂会放过他?云前辈深感自责,便亲自去追杀魏丁亥。”
“魏丁亥一路逃回家中,向自己的母亲哭诉,说自己大难临头,不日将死。魏母问明缘由后,大骂他愚蠢,不该杀害看守,畏罪潜逃。魏丁亥解释说,如果不逃,论罪当死,恐怕连你老人家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魏母曾在北冥天刀府做过奶妈,你那几位舅舅小时候可能还吃过她的奶水。因为有这层关系,魏丁亥才逃回了家中,想让他母亲去请北冥天刀府出面说情,以此来保命。当时的北冥天刀府如日中天,无论江湖上哪一方势力,都不能望其项背。要保一个魏丁亥,对北冥天刀府来说,简直比探囊取物还要容易。可问题就出现在这里,因为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墨家并不是一般的江湖势力,他们有自己的理念传承,也有自己的律令,不太会跟你讲情面。事实证明,云前辈当时确实没有卖北冥天刀府这个面子。当然,这是后话。”
“当时魏母虽然生气,但儿子大难临头,没有不救的道理,于是娘俩急忙收拾了行李,连夜赶往北冥天刀府求援。说来也是巧,在去北冥天刀府的路上,恰好遇到了归途中的北冥清逸。这娘俩见到北冥清逸,比见到亲爹还亲,一人抱住他一条腿,哭起来没完没了。北冥清逸见他们娘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于心不忍,只好答应帮魏丁亥出面讲情。”
“有‘刀狂’北冥清逸保驾护航,魏丁亥可安心多了。自从踏上逃亡之路,他吃什么都尝不出滋味。每次吃饭,就单纯只是为了填饱肚子,不管面前摆的是什么,他都会用最快的速度,把它们吃到肚子里,就跟几辈子没吃过饭一样。可能魏丁亥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就在逃亡的这几日里,他无意间改掉了自己爱挑食的毛病。现在危机解除,他那爱挑食的毛病也跟着他跑丢的魂一块回来了,只是在北冥清逸面前,他极力保持克制,尽量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另类。”
“魏丁亥安心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云前辈就追上来了。正如之前所说,云前辈没有卖北冥天刀府这个面子,他当着北冥清逸的面,杀死了魏丁亥。北冥清逸十分恼火,当即就与云前辈动起手来。可令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在两人交手时,北冥清逸的心衰症突然发作,云前辈收剑不迭,一剑把北冥清逸给刺死了。”
“其实,他们两人谁都没有想要杀死对方,奈何造化弄人,北冥清逸的心衰症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就在两人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突然发作,云前辈纵使剑术通神,却哪里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当时北冥清逸是公认的刀中第二,仅比‘刀仙’北冥清楼差了一线,与这样一位高手过招,试问谁敢留手?”
“唉!都是因为这个魏丁亥,你们云家与北冥家从此结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