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苏阳调整了一下坐姿，将自己的大脸凑到伽古拉面前。

面对海帕杰顿近在咫尺的脸，伽古拉老脸一红：“别这样，我真的对怪兽不感兴趣。”

苏阳：“……”

那你脸红个泡泡茶壶？

不对，现在问题不是这个。

“你以前杀过不少人吧？”苏阳开门见山的问。

“是。”伽古拉没有回避这个问题。

“感觉怎么样？”苏阳继续问。

“其实当时没什么感觉。”伽古拉若有所思。

“在宇宙中当雇佣兵的时候，只是单纯的在执行任务，杀人是我的工作，因为我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来杀我。”

“后来，因为某些事，我顿悟了。”

“世界上意想不到的事情太多太多，梦想总有一天会被现实击垮。”

“黑暗、虚无才是永恒，生命只是刹那间的灯火，世界只是一瞬间的美梦。”

“在那之后，消灭生命就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了，我只不过是提前送他们去了命定的终点。”

“那后来呢。”苏阳继续问。

伽古拉清了清嗓子，身体微微后仰：“后来我意识到，只要是智慧生命，就完全做不到漠视周围的一切。”

“世界是美梦，但我所触碰的世界却是真实的，与周围人的联系也是客观存在的。”

苏阳：“所以你就这样改邪归正了？”

伽古拉严谨的纠正：“改邪归正只是一种自我调侃的说法，只是换一种更守规矩的行事方式而已。”

“虽然宇宙中的各种条条框框确实麻烦。”

苏阳：“这就是你的心路历程啊，所以在你心里，你做的事，从没有错？”

伽古拉觉得海帕杰顿的这个问题很奇怪：“为什么我要自己质疑自己？”

“质疑、评判我的人，已经够多了。”

“嘶~”

苏阳刚刚立起的上半身，在听完伽古拉的一席话后，重新倒回了沙发。

兽生导师啊。

做‘坏’事这方面，果然还是伽古拉这个前辈更权威。

“所以你今天为什么要跟我聊这些？你也想‘改邪归正’？”伽古拉突然问。

苏阳摇头：“这个词语用的不好。”

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苏阳缓慢起身：“距离下一只大怪兽出现还需要点时间，我准备到别处去玩，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