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根连着说了两个我字，后面的话终究没说出口。

陈默只感觉自己胸口堵得慌，这两口子大半辈子的积蓄都用来供自己的女儿，那句话咋说的，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他们生的白眼儿狼闺女，真是连狗都不如。

“大爷，不用你花钱，就是。。。。”

陈默深吸了口气，说道：“就是大姐最后一次回家的时候，拿走了她所有的照片，还把户口单独分出去了，我估计这么些年，她名字也有可能改了。。。”

刘成根的脸上多了几分落寞，他把手伸进兜里，颤颤巍巍的掏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短头发的女孩儿，七八岁的样子，抱着塑料花，笑得很甜。

“照片还剩一张。”

刘成根把照片递给陈默，满是老茧的手微微颤抖，他带着近乎恳求的目光，生怕陈默拒绝。

陈默接过照片，只感觉照片有千斤重，压的他手生疼。

王月娥这时候也开了口，她带着哭腔说道：“大丫头不回来也行，好歹让我们知道她是死是活啊，哪怕有句话，我们两口子也能睡的安生。”

二狗递给刘成根一根烟，刘成根红着眼猛吸了两口。

“人能找到就行，回不回来随她吧。”

陈默深吸了口气，说道：“那行，我帮忙找找。”

王月娥哭着说道：“其实那时候我就应该猜到她要走的，那天早上，她连个饭都没吃就走了，我面条都擀一半了。”

“你说她空着肚子，得多冷啊。”

陈默鼻尖酸涩，他别过头去，不敢看刘成根老两口。

你一门心思想走，这么多年了，你妈妈却一直耿耿于怀于你走的那天没吃口热乎饭。

二狗送走了老两口，陈默偷偷看着老两口互相搀扶的身影，眼睛红了。

二狗拍了拍陈默的肩膀，说道：“想婶子了？”

陈默点了点头，当年陈默父母出车祸的时候，他父亲当场死了，但是母亲没死。

老爷子当年用的回春针，那也是老爷子第一次教陈默回春针。

陈默到现在还记得，他妈妈醒来说的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