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折磨

自那时起,苏老爷罕见地网开一面,允许谭馨悦自由进出侯府。

借此良机,她几乎日夜不息地沉浸在练兵场,白昼苦练枪术与骑射,夜晚则埋首于兵书之中,如饥似渴地吸取着知识的养分。

那一夜,皇帝在微醺之下,步伐踉跄地走向练兵场的入口。

门岗处有士卒严密值守,他随意丢下手中的酒壶,借着醉意的掩护,摇摇晃晃地找到一处无人留意的角落,轻盈地一跃,便悄无声息地翻过了围栏,进入这片属于战士的圣地。

同夜,谭馨悦内心波澜起伏,难以平复,于是手持长枪步入庭院长廊,以习武来安定心神。

面对湖州紧张的战事,她的三位兄长已率领部队前赴战场,练兵场上除了少数守夜的小兵外,只剩下她孤寂的身影。

她紧握手中那杆泛着暗红光泽的长枪,月光洒在她的骑装上,更添了几分英姿飒爽。

随着长枪的舞动,银白的光芒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轨迹,枪尖锐利无匹,每一击都是为了战场上克敌制胜而精炼,轻轻一扫便足以让敌人丧命。

就在这时,皇帝踉跄地走进练兵场,视线落在那位舞枪的女子身上,他紧握酒瓶的手突然间凝固。

感受到背后的异动,谭馨悦迅速握枪转身,长枪如龙,直指那不速之客。

枝叶在夜风中轻颤,一股强烈的寒意迫近,皇帝手中的酒瓶应声落地,碎片四溅,在寂静的夜空中留下一串清脆的回响。

谭馨悦紧握长枪,神情严肃,对着眼前模糊的人影厉声喝问:“何人在此?”

而此刻的皇帝,脸颊微红,眼神迷离,直勾勾地盯着那寒芒闪烁的枪尖,心中涌动着一种奇异的冲动,想要那锋利的枪尖穿透自己的胸膛,似乎只有通过这种方式的自我牺牲,才能填补他内心深处的空洞与愧疚。

在昏暗的月光下,躲藏于阴影之中的皇帝显得模糊不清,谭馨悦眯起眼睛仔细辨认,当她认出对方的真实身份时,不由得心头一惊,本能地想要收回长枪。

然而,皇帝却像是抓住了生命中最后一根稻草,紧紧握住枪柄,不愿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