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轩帝的回应却是一抹冷漠的笑意:“太妃,裴静柳身为裴家千金,裴家之人岂会认错自己的骨肉?”
他的话语,字字诛心,似是要将一切辩解封死。
裴太妃的眼神如同燃烧的火炬,死死盯着画中的女子,内心的挣扎与愤怒几近爆发:“那……是裴家内部有人要对付我?”
话音刚落,她整个人如同失去了支撑,身体摇摇欲坠。
裴驰安跪在地上,缓缓向前挪动,双手捧着那决定命运的画卷:“请陛下明察,这画中人确实是臣多年失散的姑母,是臣与家族被蒙蔽太久,直到近日妹妹风闻流言,才让我心生疑惑,于家中密室找到了此画卷。”
他的声音虽沉,却字字坚定,“冒充皇亲贵胄,扰乱宫廷秩序,此乃不可饶恕之罪,臣不敢也不能包庇任何奸恶之徒!”
从往昔的昵称为“若非”,到今日的“妖女”斥责,情感的转变,冷暖自知。
裴太妃心如刀割,脚步踉跄,近乎失控地后退几步,声音中满是悲愤与绝望:“够了!我就是裴静柳!裴驰安,你怎能如此污蔑我!”
她的话语,是对命运的不甘,更是对自己一手栽培之人的深深失望与痛恨。
“你才是真正混淆视听之人!”
此刻,愤慨之音如锋利箭矢般脱口而出,发话者正是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的张三妹。
她的眼中仿佛有两把火炬,炽烈而坚定,紧紧锁定在裴太妃的脸上,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字字铿锵有力,带着难以遏制的愤恨:“只凭你这卑微的婢女,竟也敢痴心妄想,企图用粗劣的手段蒙蔽众人,替代主子之位?你还真以为自己能够玩弄乾坤,瞒天过海吗?”
“娇儿!勿忘你身为低贱仆役的身份,那肌肤上的烙印,犹如烙铁刻骨,终生难脱!”
言辞之间,张三妹一针见血,直接命中对方最为敏感与羞耻之处。
听闻此言,裴太妃身躯猛然一颤,本能地想要将那烙有“奴”字的手臂藏于身后。
张三妹的话,如重锤敲打在心,那烙印不仅是肉体的枷锁,更是心灵深处永远的枷锁,无时不刻不在提醒她那段幼时遭人贩之手、被迫承受的无尽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