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耸了耸肩膀。

叶彪没说话，他在回想刚才这些人从那片平静的海域把船划到这里的时候，他就觉得好像有东西在暗中窥视他们。

如果那个时候这鲛人就跟着他们的船了，这事情就有些说法了。

现在他也有点儿怀疑，如果预言是对的，那孙雪儿所说的话还真的有一点儿道理。

就在这个时候，甲板上面突然出现了一丝奇怪的声音。

细细听去，有些像是歌曲，又有点儿像是动物的低嚎。

叶彪心道不妙，因为昆卡还在上面值夜站岗，但听到了这声音，却没有发出任何的警报。

他急忙抓着那把黑色长刀快速的上了甲板。

月光之下，昆卡愣愣的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

他的眼睛正看着船尾的方向，而手中的长矛已经落在了一旁。

叶彪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在那里，他看到了一个女人的背影。

她坐在船尾，看不清下身，但上半身是光着的，头发湿漉漉的搭在背上，只露出半边侧脸，皮肤白的吓人。

正是那鲛人！

她在吟唱！

或者说她正在低声的嚎叫。

这吟唱虽无内容，但声音婉转哀伤，如泣如诉，她就像一只受了伤的精灵。

几个女人也都陆续上了甲板。

无一例外，大家也都立刻被这个声音所吸引，像是着了魔一样，怔怔的听着，慢慢的靠近。

鲛人低吟，似有魔力，让人忘记了一切。

叶彪盯着她的背影，看到她把脸慢慢的转过来了。

借着漫天的星光还有一点儿油灯的光亮，叶彪越看越觉得这张脸很熟悉，他手中的长刀落了地，不自觉地靠了过去。

两者距离越来越近，他也看清了那张脸，之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是杏子的脸。

【杏子】的长发湿漉漉的散落在胸口，坐在船尾，正在看着他笑。

叶彪知道杏子是在他身后的，但他回头再看，四处黑乎乎的一片，哪里还有别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