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只翅膀薄如蝉翼的小木鸟。
他听楚辞过去盯梢杨烟时提起过,只要向上扔了,就能在头顶转圈圈。
他便往天空一丢,果然木鸟飞了起来,却没有转圈,而是越飞越远,似乎飞到了隔壁的隔壁的隔壁。
随后听到一阵狗吠,木鸟再也没了影子。
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这儿看看,那儿摸摸,还像模像样地在西边露天小厨房坐了坐,假装点火烧饭,拿空空的铁锅放在泥炉上晃了一通。
楚歌见他翻墙偷跑人家家里玩得不亦乐乎,似乎在和自己过某种家家,还装模作样地去给如意喂草。
向来窝里横的活驴却不干了,又是哀嚎又是后腿一阵猛踢,完全不拿王爷当个权贵看,死活也不吃他给的草。
冷玉笙顶着一头杂草又悻悻地从驴棚退出来。
“犟驴!”他“呸”了一声。
火龙驹他都没如此低三下四地伺候过。
他没胆子去撬房门,就往堂屋东侧间纸窗上戳了个小洞往里瞅了瞅,但明显那是苏可久的房间。
“晦气!”他又“呸”了一声。
晃荡着又去戳了西厢房的窗户,偷看了一会儿,竟冒起火来。
他看到床头摆着那盏,张万宁送杨烟的,写着大大“张”字的羊角灯。
“呸!呸!呸!”
他气得在院中绕来绕去,转了半天,还是没人回来。
冷玉笙便也气鼓鼓地去了房顶,回到楚歌身边,躺在屋脊上无聊地望着天。
夕阳已要落山,正染得天边一片火红。
“等太阳完全落下去,她再不来,咱们就走。”他愤愤道。
若是楚辞在旁边,定会不屑:“你舍得么?”
然后到时间再寻个恰当的理由做台阶,叫他留下继续等。
但楚歌毕竟不是楚辞。
等太阳落了山,他当真拍了拍屁股:“小道长看来是不回来了,主子,咱们走吧?”
真没眼力见……
冷玉笙一双冷眼剜了他一眼,然后自己又跳了下去。
楚歌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时,就见杨烟已经拐进了巷子。
——
杨烟在如意身上趴了一会儿,终于觉得心里舒坦些了,便转身爬了起来。
月白师太叫她“别怕,别难过,向前走,别回头”, 她向来不会难过太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杨烟想着便伸了个懒腰,奔波了一天,她准备去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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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忙碌碌刚烧上水,从灶间出来时,她才发现院子里似乎进来过人。
她将貔貅的独角装回,把小牛车推回原位,从木工盒里挑出一把尖头凿子握进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