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玉笙的目光渐渐聚焦,似惊叹、也似沉迷。
而边隔空以手引导小人跳舞,杨烟望向冷玉笙,边低语:“殿下,其实我是能御鬼之人啊……”
冷玉笙从走神中惊出,看着那嘴巴咧得很大的小人,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灭!”杨烟说着,小人就停止了舞动,掉进烛焰迅速化作一缕蓝光消失了。
“装神弄鬼之事,我比您擅长。”
杨烟叹了口气,坐到凳子上,才问:“殿下这么无聊吗?深夜造访就为装个鬼?”
“你就一点不怕么?真不像个……”
没说出口的是“女子”。他在隐隐期待些什么,但现实与预想一点都不一样,感觉有些丢脸。
只能振振有词地指着她身上的青色衣衫问: “干嘛去了才回来?打扮成这个死样子去勾引谁呢!”
“殿下?”杨烟不解,只觉冷玉笙可能脑子抽风了,“什么打扮什么勾引?”
冷玉笙一瞬也觉得迷茫,他在兴师问罪什么呢?
当下却只能就坡下驴:“我还以为你是给我办事去了,看起来不像。”
“事儿那么多,总得一件件办嘛。”
杨烟恢复了一贯的跳脱,歪着头看他,觉他似有什么话憋着没说出口。
便问:“殿下是不是还有什么想交代?”
被她亮晶晶的眸子冷不防一盯,冷玉笙感觉一噎。
这一身青衫书生打扮的女子在烛光下看起来泛着柔光、青翠欲滴。
他甚至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没,没啊,我走错地方了……你早点休息!”
连声音都打了颤,他脑子是被驴踢了吗?
怎么就能大晚上撬了别人的门上了别人的床,还在黑暗里巴巴等了半个时辰,这算什么君子?
这样想着,他竟然想跑了,慌慌张张跳下了床。
“殿下!”杨烟却拉住他的衣襟,往他手里塞了一支储墨毛笔。
“这是我做的笔,特意给您留了一支,不用蘸墨就能用,适合随身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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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又像个母亲般唠叨了句:“您答应我,别玩了,好好温书备考……这是最简单的法子,否则不知还要迂回多久。”
冷玉笙没出声,握紧了毛笔急不可耐地飘了出去。
————
杨烟松了一口气,才将门口的东西悉数搬进屋内,又点了支蜡烛让屋里更明亮些。
把做香材料一一摆好,她洗了手开始慢慢拿小铜称称量、用瓷钵研磨起香料来。
又是一个不眠夜。
三更鼓敲起时杨烟还在团香丸,没有注意到虚掩的门口一个人在寒风中已伫立良久。
打小苏可久常常在起夜时还看到母亲在东厢房忙活着做香,蒸笼上热气腾腾,铜甑里一滴一滴出着花露。
母亲的身影也氤氲在热气和香气里,莫名让人心安。
他默默推门进去,杨烟正在专心致志地捏着香丸,没注意有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