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烟又兴致勃勃地跳开了去,似极其满意自己的策略。
“啧啧,我是不是得夸夸你,不愧是那诡道士的高徒,真是阴谋诡计第一名啊。” 苏可久苦笑了下: “不过说来说去说了个……屁,不就是‘啥也不干’的意思吗?你这脑瓜子不用在正事上,倒真可惜了。”
“非也非也,此乃阳谋啊阳谋!”杨烟跺了跺脚, “何况这就是正事啊,天大的正事!”
苏可久也不想搭理他了,加快脚步朝前走去,边走边说:“兵家之胜,不可先传。多想少说,勿信谗言。”
他将手里的鱼饵又扔了回去。才不上你的当!
杨烟觉出来是在骂她,倒也不生气,知道苏可久都听进去了,只急急忙忙小跑着颠到前面去。
“大哥,十七岁生辰快乐!”
突然蹦出一句祝福,杨烟的手在苏可久眼前晃了晃,就虚空掉出了一个红色绣金线的锦囊:“我帮你画了文昌符,开过光的,提前祝你读书进步,来年金榜题名!”
“谢喽!”
苏可久笑了笑,接过锦囊揣进怀里,却又盯着眼前这白衣彩带玉琢般的人儿,思绪飘远了去。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姑娘好像又换了一副面孔。
初见时,她清冷倔强,不折不挠,拒人千里之外,在他以为她是冷心冷性时,她又露出些善解人意来。他刚触到她的温和柔软,她又提灯夜访,展露出那么点脆弱天真。而在他以为捕捉到了她的烂漫可爱,她竟又油嘴滑舌起来。现在再看,却又有些睿智狡诈……
好似嵌套了无数张面具,却究竟不知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她。
相识这么久,苏可久还是没能辨认明白,她身上似乎藏了太多秘密不向他坦诚。
可……好像无论杨烟什么样子,什么面孔,他都愿意看着她。
他在她身上,的确输了个彻彻底底。
“想什么呢又?”杨烟朝原地呆愣的苏可久挥了挥手。
苏可久晃了晃神突然问:“还不知你生辰何时?你是有十五了吧……”
却又意识到似乎说漏了嘴,他脸上迅速飞上红晕,似烧灼起来,但垂眼睨了下杨烟,见其没什么反应,只能把嘴闭起,若无其事地向北走去。
那里,是他们的家。
时间还很长,且把线放长些,是你说的,不是吗?
想到这里,苏可久的唇边又噙起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