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走,看一看啊,包治百病,治不好不要钱啊!”
“疑难杂症若等闲,不教人间病缠身。”
“世人称我赛华佗,保证药到病除!”
“......................”
安仁坊前,一个身穿粗布道袍,后面插着口气大的没边的旗子,还带着一副黑子镜片的东西,坐在一个奇怪的椅子上,大声哟呵着。
案几一个,纸墨笔砚一副,就这么大模大样地在坊门口摆摊了。
刚开始大家都好奇不已,围观的人还挺多的,但上前看病的倒是一个都没有。前段时间朝廷刚让太医院的那些太医给大家伙诊断过,有病的都开始治疗了,治不好的都没了希望,也不愿再花冤枉钱。于是就出现这一幕,看的人也渐渐少了。
更让人望而却步的是那人只收三文钱,只管开方不给抓药。三文钱够干什么?怕不是骗子吧?
在不远处巷子口,刘老二像个二流子一样在地上坐着,听到大家议论后撇撇嘴,心道:没见识的玩意儿,能让家主给你们看病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机会摆在面前不知珍惜,那只能怪你们没那福气了。
要知道太医也不是万能的,很多疑难杂症都束手无策,或者是拖的太久,小病也成了大病,更是难治!
姬松看到无人上前也不着急,他本就不是奔着看病去的,至于原因.......瞧着吧!
就在以为今日又要‘空军’的时候,一个刚出锅的,热乎乎的烧饼出现在他的面前。姬松诧异一瞧,原来是一个妇人。
“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出来骗人?给,这是刚出炉的,你赶快吃吧,想必都饿了吧!”
姬松没有第一时间去接,但妇人却以为他是不好意思,直接放在他桌子上,扭头就走,嘴里还嘟囔着:好好的人,怎么出来骗人?也不怕给管家给抓了?哎,人心不古啊,都一把年纪还出来霍霍人...........
姬松:...........
直到妇人离去,姬松这才看着桌子上的烧饼,应该也是饿了,就拿起来吃了起来。而躲在一旁的妇人却莞尔一笑离开了。
“家主,咱们先回去?”
瞧了眼家主手中的烧饼,刘老二也不管,反正没什么危险,吃就吃呗!
“嗯,收拾东西吧!”
擦了擦手,转身就离开了,只剩下刘老二在收拾东西..........
在姬松离开一会儿,坊主擦着汗走了出来,看大人终于走,这才小声道:“终于走了!”
“张叔!”
张坊主猛地一惊,僵硬地回头看向来人,当看到是张仁亶后,顿时舒了口气。没好气道:“你小子怎么走路没声啊,吓死张叔我了!”
张仁亶一阵诧异,自己就是正常走路啊。
但也也没多想,而是指了指刚才摆摊的位置道:“什么时候坊门口都能摆摊了?以前不是管的挺严的吗?怎么?现在不管了?”
“管个屁啊!”
张坊主暗骂一声,瞧瞧周围没人,这才说道:“这事你别问,知道了对你没好处,你就当没看到就是了。”
说完就要走,但好像想到什么,低声道:“要是有时间带你母亲去他那儿瞧瞧,说不定就治好了呢?”
不等张仁亶说话就立马离开,好似后面有什么撵似的。
张仁亶摇了摇头,就朝家的方向走去。
“娘,我回来了!”
张母走出厨房,看到儿子回来连忙道:“今天怎么样?累不累?”
“娘,瞧您说的,读书哪有您说的那么辛苦?今天先生还夸我了呢!“
张仁亶苦笑道。
“好好好,娘就知道我儿是好样的,你今后好好跟着先生上课,争取明年春闱考上进士,到时候.........”
“娘!”
张仁亶打断娘的话,沉声道:“我们........我们不是一路人,儿配不上她的。”
说完就进了房间,看到儿子这样,张母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始终没说出口。但做娘的哪能不清楚儿子的脾性?要是真的忘了,也不会这没日没夜的攻读学习了。
回到房间,张仁亶坐在床上发呆,想到好久没有见到那个宛如精灵的女孩,心中就一阵失落。
“呵!我有什么资格呢!”
-----------------
第二日,张仁亶起床吃饭后走出家门,当走到坊门口后一愣,只见那人竟然还在那里。
犹豫了下,但最后还是没有开口,自家都自身难保,哪管得了别人的事情?
当张仁亶离开,姬松放下手中书,看了看对方的背影,又开始新一天的哟呵!
崇政殿,李世民起床后突然问道:“姬松那小子回长安后做什么呢?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他确实挺奇怪的,要知道这可是大军主帅私自离开大军回长安,此事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但这好几日了,怎么连个弹劾的人都没有?
难道都担心得罪那小子?但不应该啊,什么时候那些敢怼自己的御史言官都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