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心情烦躁道:“现在朝廷上下议论纷纷,就连一些蠢妇也敢公然消遣子毅,这后面要是没人指使鬼都不信!”
想到他来时姬氏的动作,虽然看似手段酷烈,但未尝不是心中不安呢?
“我是他小姨,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本身又是皇族长公主,没人比我更合适了。更何况也是我自己要来的。”
“子毅身负残疾,整个大唐的西北都在他的身上压着,这次看似是他主动要求来西域的,但谁又能知道他心中的悲凉?”
“本是桉牍余生的人,先是被那两口子逼着坐上了军方第一人的位置。后面更是步步紧逼,就像是不将他的价值榨干不罢休一样。”
“但大唐现在朝局哪是那么容易理顺的?这些年他坐在那个位置上得罪了多少人?又杀了多少人?全军上上下下他帮着那两口子清除内患,建立监察体制。最后不上杆子将如此重权分给了李绩那个老匹夫!”
说着说着平阳趴在柴绍的胸膛哭了起来。抽噎道:“他.....你说他撑的住吗?”
“大食人来势汹汹,他基本上没怎么考虑就主动答应来西域,但这何尝不是他在躲避什么!”
“恐怕在他心里,此去生死未卜,早已做好了战死沙场的准备吧!”
柴绍震惊地看着怀中的妻子,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半晌后才不可置信道:“你.....你是不是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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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言过其实了?”
平阳接过他的话头,冷笑道:“那你以为他能怎么办?留在朝堂恐怕将来等承乾一继位,接下来就要收拾他了吧!帝王家的无情本宫比你清楚!”
“他只能躲,你看着吧,此番要是顺利度过危机,他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退出朝堂的。要是宫里那两口子再逼迫,真以为他不敢来个消失的无影无踪?”
“海外那么大,我可是听说了,那小子在海王可是给他占了一处好地方。大不了远走海外,只要他没死,谁敢动姬氏?”
柴绍呆呆地看着自家妻子,喃喃道:“多亏老子这几年不在朝堂,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陛下他对子毅............”
平阳一愣,看到柴绍的迟疑的表情,不屑道:“一边信任有加,一边又开始防备,帝王心术而已,真正的帝王哪有什么心情,不过是权衡利弊罢了!”
“本宫这次来就是镇场子的,只要本宫在他身边看着,朝堂上谁敢放肆?难道他们还要说本宫要造反不成?”
随即眼中寒光闪烁,冷声道:“为了算计子毅,他们也算是煞费苦心,竟然连本宫也算计进去了。好本事,真是好本事啊!”
柴绍有些头疼地将平阳扳倒放在床榻上,黑着脸道:“行了,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你是大唐的公主,更是我的妻子,令武,哲威的娘亲,敢欺负老子的女人,反了天了话。”
“下次要是谁再敢乱嚼舌根子,老子让他生死两难!”
看着狞笑的丈夫,平阳心中一暖,倒还安慰起他来:“好了,好了,知道柴大将军的威风。但你可别做过了,现在正是要紧的时候,别弄出乱子让子毅难做才是。”
“你这个当姑父可别给自家人添乱!”
柴绍脸上一夸,没好气道:“行行行,不往死里打还不行吗?奶奶的,老子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千万别让老子知道是谁,不然...........”
帐内温暖如春,帐外清冷的月色照耀这千古不变的大地。在这块大地上,千百年来不知埋葬过多少人,但至少此刻,她是静谧且温柔的............
身毒,王舍城!
转眼三月已过,此时的王舍城早已安定下来,周边的诸多分裂势力被王玄策联合沉臻带领训练后的数万大军连削带打,不论如何,至少都臣服了下来。
虽然有不少人看不清形势,不愿臣服一个被佛教扶植起来的女王,但在实力决定一切时代,所有的不服都在被破城生擒后烟消云散。
短短三月时间,数十座城池回归阿米莉亚麾下,就连大军也扩张到十五万人,可谓是兵强马壮。
在沉臻的训练下,虽然和大唐将士不能相提并论,但至少有了令行禁止的样子,不会乱糟糟的不成体统!
王舍城王宫中,本来是国王处理政务的地方,现在却被王玄策占据,处理各地送来的奏报!
为了方便管理,也为了名正言顺,阿米莉亚和戒贤大师商议后决定拜王玄策为摩揭陀国相,总领所有军政要事。
当时王玄策等人都惊呆了,还能这么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