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松回家之后就又过起三点一线的生活,上朝,当值,回家。
朝堂上并没有因为姬松的一番话而发生太大的变动,李世民就好像不曾听过一般,除了让姬松写了一份长达十万字的奏表外,甚至不曾单独召见过。
房玄龄,杜如晦还是老样子,只是在朝堂上姬松说话的时候死死盯着他罢了,好似担心姬松说出什么惊心动魄的话一样,简直就是严防死守。
兵部还是那样动不动就怼天怼地,不过比之以往却低调了许多,只有在牵扯兵部自身利益的时候才会化身战斗勇士。
家里在经过一番鸡飞狗跳之后算是安静下来,攸宁到底还是没让自己儿子打消当兵的念头,除了每日埋怨自己狠心夫君几句之后,只能默默地为儿子的出远门开始做准备。
虽然姬松当初说不会多管,但到底是自己亲身骨肉,战场上什么样子他能不清楚?为了儿子能安全一些,就将其安排到了草原上去了。
那里虽然还有一些动乱,但大部分时候还是安全的,除了镇压下西突厥的散兵游勇和不时的叛乱,其他时间也就是带人在草原上游荡着。
自小在长安长大的姬润,姬松想让他看看草原的辽阔,见见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波澜壮阔,希望能让他的心胸将来更加宽广一些。
走的时候静悄悄的,除了几家交好的勋贵,几乎无人知晓堂堂郕国公的继承人,未来姬氏的家主去了草原。
当知道姬润要去军中,为了此事长孙狠狠埋怨了姬氏一顿,更是亲自劝说无果后,愣是看姬松哪都不顺眼,动不动就给他找点麻烦。
当初这孩子刚懂事的时候他带着家人南下宣州,这一去就是五年有余。那些年可都是由长孙和平阳轮流照看的。有时候一连在宫中住个几月都是家常便饭,说是长孙半个孙子也不为过。
那时为了争夺这孩子,长孙没少和平阳闹别扭,可见对着孩子的看重。这次去军中平阳和长孙是不愿意的,但这孩子主意已定,她们也没了办法。
走的时候他没有出现在送行的队伍中,别人都以为他狠心,但不知道的是他整整在城墙上站了一夜,而这一站就到了第二天早上,直到姬润出现城外。
“别人都说你狠心,将还不成年的嫡子送上战场。但谁又知道你在这里站了一夜?怎么?不下去送送?再不下去就来不及了,再次相见就是几年后了。”
老尉迟头发花白,虽然看起来精神头不错,但到底是年纪大了。虽然皇帝三令五申让他在家休息,但挂着大将军衔的他却是个闲不住的,每隔几日就要巡视下长安城防,好似这样才能让他安心一般。
“不去了,我这短短几十年送走了不少人,有长辈,有同辈,有学生,也有袍泽。现在轮到了自己的孩子,不想送了,伤人!”
姬松摇了摇头,道:“孩子们长大了,又重新要走我们年轻时候的老路。您有没有发现,这就是一个轮回?生老病死,躲不过,避不了,明明知道前方的路,却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下去。有责任,有无奈,也有......”
他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看向已经准备离去的儿子。
他在朝城墙上招手?
因为角度的原因,上面能看见下面,而下面看不见上面,所以姬松并不担心自己被人看见。
“好聪慧的孩子!”
尉迟看到后哑然失笑,他肯定姬松在这里的消息别人绝不知道,但姬润这孩子却笃定自己的父亲就在上面,这是何等的聪慧和自信?
姬松想了下走上前,朝惊喜莫名的儿子挥了挥手,随后就退了下来!
“润哥儿,你看什么呢?”
李妤疑惑地看着突然惊喜的润哥儿道。
姬润咧嘴笑:“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些好笑的事情!”
“哦,对了!”
李妤虽然不解,但随后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连忙从怀中掏出一枚平安符。
看到长辈们似笑非笑的眼神,有些脸红。但还是鼓起勇气递给马上的姬润。
“这事我特意给你求来的平安符,希望他能保佑你平安归来!”
姬润有些意外,但还是欣然接了过来,感受到还有些温热的平安符,看到上面像鸭子胜过鸳鸯的刺绣,心中一片感动。
“哈哈哈!妤儿,你安心等我回来娶你过门!”